一杯温牛奶。
熏黄的灯光洒下,男人面庞温润柔和,不似白天在周记酒楼那么戾气冷漠。
他打趣,“脸糊了?”
“这是黑藻面膜!”
沈汐侧过身,席迟徽进屋,递给她牛奶,“有什么作用。”
“美白,抗衰老,补水,三合一功效。”
他打量,“你需要美白吗。”
“保养皮囊和身材是女人一生的功课。”
席迟徽闷笑,“优雅的衰老同样是一种保养,气度胸襟的保养。”
沈汐不信,“一个风华正茂的姑娘,一个优雅的老婆婆,男人选择哪个?”
“姑娘是谁,老婆婆是谁。”他随手拾起梳妆台的粉盒,香水,漫不经心地嗅味道。
沈汐撕下面膜,在浴室的水池台冲洗,“不具体指某个人。”
“你想要我的答案,必须说出是谁。”
“风华正茂的是任何一个姑娘,优雅的老女人是我。”她重新出来,“具体吗。”
席迟徽止不住笑声,好半晌,他停下,“我选择老女人。”
沈汐没回应。
“老女人有老女人的韵味,我照样喜欢。”他偏头,若有所思审视她,“何况你是从风华正茂的姑娘变老的,你的每一阶段我都拥有了,抛弃糟糠之妻的下作事,我席迟徽做不出。”
沈汐靠着窗前的落地灯架,“你破格录用沈艳,倪红答应吗?”
“她没资格答应不答应。”席迟徽拧开口红盖,旋出番茄色的膏体,在手背一划,试颜色,“你适合深色系的,比如牛血色,红棕色。”
沈汐看着他,精准分辨出口红的色号,根据女人的五官肤色提合理建议,没十年八年的专柜“陪跑”经验,练就不了如此本领。
他在化妆包里拿了一支正红色,和一支润唇膏,走向沈汐,捏住她下巴。
她不躲闪,任由他涂,先润唇,后勾勒唇线,填充上色。
席迟徽穿了一套深灰的居家服,是窄领,窄衣襟,轮廓服帖紧致,裤筒修长,凸显他的高瘦俊拔。
一副斯文楚楚纤尘不染的相貌,为她描摹红妆。
这反差,禁欲又放浪。
“你连唇膏打底也懂?”
“我陪很多女人在商场购物过。”席迟徽并不隐瞒,他花名在外,也无法隐瞒,“抿一下。”
果然是“陪跑”积攒的经验。
沈汐顺从抿唇,“很多是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