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人整你,等往后,来了新人,就是你整别人。”
韩长祚浅笑着轻轻摇头。
陆群生拿着筷子指了指他。
“嘿,你这小子!我告诉你,你还别不信!”
“一开始挺多人是还矜持,到了后头,被这军中染坊给那么一染。”
“大家怎么样,他就怎么样。”
“格格不入,在军中可不是什么好事。”
韩长祚侧头想了想。
“或许吧。”
此时反驳无用,不如将目光往长远了,再去看。
陆群生等人笑着摇头。
京城来的公子哥儿,没经过多少事,对这世间还抱有幻想,正常。
等时间久了,他就会知道,无论你原本是什么样,到了这儿,就只会变成一个样子。
兵油子平日里是懒散了些,外头的风评也不好。
可真要上阵了,就连大李子都是举着锅铲,嗷嗷叫着往前冲的狠人。
这位,如今看着年纪不大,往后如何是不好说。
但他们从对方身上嗅到了同类的味道。
迟早有一天,他也会像他们一样的。
如果不知道如何与军中的人打交道,那就请他们喝一次酒,吃一顿肉。
彼此之间的感情很快就会在吃饭时升温。
因为韩长祚给的钱多,陆群生也好,老牛也罢,吃到最后肚子都快撑了。
这还是大李子过来帮忙扫空剩菜的请客下。
这些老兵倒是不好意思起来。
就像他们说的,不是走投无路,谁乐意来军里头混。 。
“咱们也不想从军。”
“说句不好听的,当兵,那就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日子。”
“不是走投无路,谁能乐意?!”
“我同大李子的家人都死在壬午之变那年,北戎南下,谁还管你是谁?”
“家里头一个都不剩了,整个村子也都被杀得一干二净。”
“我跟他,那是运气好,八成是祖坟冒了青烟。北戎那帮王八羔子杀进来的时候,我跟他去山里头找菌子去了,逃过一劫。”
“等再回来,一个都不剩了。”
提起往事,老牛也是一番长吁短叹。
“大李子是个重感情的,咽不下这口气,硬是要从军,杀北戎人。”
“我担心他,就也陪着,四处找愿意收留我们的北境边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