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北京到曲阜也就千余里路,正常时间算,七八天应该就到了,可这都过去近二十天了,黄船才到聊城,慢的简直是不像话。
自京城传出孔家血脉不纯之事的记载后,加上黄船南下,百姓们开始对朝廷如何处理孔家进行了猜测。
更多的读书人,都拼了命的往曲阜赶。
曲阜县城,虽然有圣人之后的孔家在,但也只是比普通县城大一些。
此刻城内已经人满为患,有条件的住酒楼客栈,没条件的就借宿百姓家中,再差一些的,只能好友住在城外。
别看这些是读书人,但生活上真的是堪忧。
每天各种鸡毛蒜皮的事情,搞的暂代曲阜县令的卢象升那是一个头两个大。
太祖规定,生员不得议政,生员指的是通过县试、府试的读书人,而并不是单纯的读书人。
对孔府猜测的这种议论,卢象升没有丝毫的办法,几千数万读书人聚在一起,你能咋办?
而在曲阜县城的正中央,原本白墙黑门、天下读书人的圣地的孔家,不复往日的庄严肃穆。
此刻的白墙上布满了各种颜色,黑色的大门也遍布了红色油漆,若不是天雄军守卫阻止,这孔府可能就要臭气熏天,蚊蝇满天飞了。
倒不是天雄军保护孔家,而是保护自己,任谁也不想自己巡逻的地方被蚊蝇包围吧!
孔府内,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繁华和喧闹,每一位族人、子弟走路都是小心翼翼,生怕惊扰到族长和府内管事。
孔府的大堂,衍圣公孔胤植和六厅主事齐聚,此刻的众人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傲气,有的只是深深的无力和疲惫,脸上满是愤怒之色。
“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污蔑,我们孔府虽然娶过蒙古女子,但至少衍圣公这一脉是纯正的,怎么可能是蒙古血脉?”
“袁可立、乔允升这些王八蛋,受孔圣的教诲,现在不帮着说话,竟然还如此坑我们,什么叫有罪推定?这东西我们怎么证明?”
“去年污蔑圣子通敌,现在又搞几本古籍说孔家血脉之事,这是将我们孔家往死里整了,老朱家为什么如此仇视我们孔家?”
“欲加之罪,何患无辞?”
“皇帝到底要做什么?先是不让天下大祭孔圣,后又欲亲临孔府,这是示威吗?”
“族长,您倒是说句话呀,皇帝马上就要来了,我们怎么应对?”
……
首位的衍圣公孔胤植淡淡道:“我已经通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