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头在里面大喊。钱明文侧着身子躲过来,我们两个站在厕所门口,看着痛苦的小红帽。
小红帽抱着头,五官扭曲,就算痛苦到这个样子,他竟然还是没有表情,整个人像是带了一张极度扭曲的人皮面具,看得我浑身冒凉气。
我颤抖着对钱明文说:“他的脸怎么会这样?”
钱明文擦擦头上的汗:“这是极度压抑的结果。他就算再痛苦,也不想把自己的真实情感反应到脸上,不想让任何人看到,这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现。他不相信任何一个人。”
我看看他:“和你一样。”
钱明文嘴角抽了抽:“或许吧,或许我们是同一种人。”
小红帽突然站起来,手里拿着刀,要冲着我们过来。我大惊,四下里扫着厕所,看看有没有趁手的家伙事。钱明文也有点害怕,他倒退一步,在这个紧要关头,他突然做出一个让我无比惊讶的举动——他把自己的裤腰带抽了出来。
他对小红帽说:“侄子,我是你建国叔,来,让我把你绑上。”
小红帽呆呆地看着他,我心惊肉跳,想不明白他会怎么做。小红帽举着刀,全身颤抖,钱明文拿着裤腰带,紧紧盯着他。
厕所里,我们谁也没有说话,气氛却紧张到了针尖对麦芒,空气一片死寂。
钱明文深吸口气,第一个动的,他把皮带扔在地上,冷冷说:“自己把自己捆上,别让我动手。”
小红帽抖得很厉害,他忽然垂下头,把刀扔在地上,然后跪下来,非常听话地用皮带把自己双手绑缚住,慢慢走进了一个厕所单间。
我看了一眼钱明文,在这个生死瞬间,小红帽做出了自己的抉择,他放弃了抵抗。
如果他拿着刀过来,我和钱明文根本跑不了,必死无疑,可他偏偏选择了放弃抵抗。他始终突破不了压在最心底的那个恐惧,我听过一个故事和这个类似,大火烧了马戏团,第二天大家来检查的时候,发现一只大象被烧死了。其实大象完全可以不用死,他只要挣脱小手指粗细的锁链,就可以逃开大火到外面去。可偏偏就是这小锁链,绑住了它。有人说大象上千斤重,小锁链比小手指头还细,它一抬脚就能逃出去,怎么会这样呢?有个老人出来解释,他是大象的饲养者,他告诉大家,这头大象在小象的时候,就被这个锁链锁着,当时它做过挣扎,可是那时候力气还小,脚也被磨得烂了,很疼。时间长了,它就不敢抵抗了,一直到它越长越大,大到力大无穷,可是小时的痛苦记忆一直扎根在它的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