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母正在院子里晒萝卜干，萝卜太多吃不完，晒干了可以放到明年，等青黄不接的时候也是一道菜。

院子大门没闩，程少凛径直推门进去。

“老丁，我不是说了我自己就行的吗？不用你专门跑一趟。”程母背对着大门，以为是丁祥来了。

“娘。”

程母猛地转身，怔了怔，然揉了揉眼睛，嘀咕道：“真是老了，大白天的眼睛都不好使了。”

但等她揉完眼睛再定睛一看的时候，还是看见儿子站在眼前。

“娘，是我，我回来了。”

“啪！”程母手里的簸箕掉在地上，萝卜干滚落一地沾满了灰尘，她惊的张大嘴巴，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。

是自己的儿子没错！

“少凛？是你？真的是你？”她奔上前，抓着儿子的双臂，声音都在颤抖。

“是我。”

瘫痪的时候他只顾着顾影自怜，从没注意到母亲已经老了很多，此刻看着她眼角的皱纹和头上的白发，心底一阵酸楚。

“我没有看错吧？少凛？你能站起来了？你的腿好了？你怎么就突然能站起来了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？”

一连串的问题，弄得程少凛苦笑不得。

“娘，您先别激动，先将地上的东西捡起来，我再跟您慢慢说。”

母子俩将地上的萝卜干捡起来，程少凛将虞小幸给他看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。

程母知道儿媳会医术，可脖子一下全身瘫痪是什么概念？她当初访遍了无数郎中，所有大夫看到儿子的状况之后都是摇摇头，劝她这辈子想开些。

她本来也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，如今却看见儿子站了起来，还是被儿媳给治好的。

这令她感动至极，儿媳简直就是他们程家的福星和恩人！

整个上午的时间，程母不停的拉着儿子，一刻也闲不住的打量他，她实在很怕这只是一场梦，梦醒后又回到儿子残疾后那些可怕的日子里。

直到儿子一遍遍的跟她保证这一切都是真的，她才彻底相信了这是不会改变的事实。

程少凛回来的目的是接她去镇上，另外将床底那一箱子书找出来。

今天是腊月初七，明天就腊八节了，新年夜很快到了，过年一家子自然是要在一起的。

冬日里不需要忙农活，程母也就同意去了，最主要的是儿子现在是个正常人了，她很珍惜现在的时间，想要跟儿子多呆在一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