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级雪道人很多,不断有人声传来,雪板带动积雪,像是纷纷扬扬又下了一场大雪。
许况没有立即起身,不清楚从什么时候开始,他自愿处于一个仰视她的位置,收敛起掌控欲,表现出斯文清隽的样子。
事情堆积成山,远洲和幻域的合作也正在关键阶段。
在俄罗斯待的时间已经超出了原本的计划,可还没有去英国。
他们曾经错过的英国。
以后或许还有很多机会,不一定要现在去。可是看到李书妤哭了。
心底像是空了一块,又泛起失控般的异样。
李书妤一哭,他就在意的要死。
一向冷静理智的人,这一次没有分析利弊得失,甚至没有多加思考,做出了决定。
李书妤没有说话,迷茫感再次侵袭而来。
既然许况可以,为什么她不可以。自从答应了许文怡的要求,她不只一次这样告诉自己。
冷风吹在脸上,流了泪的眼睛眼尾泛红,许况牵着他往回走。
李书妤走得有些慢,他察觉了,也放缓了脚步。
从雪场出来,回了住的地方。
坐在餐桌的两端,李书妤拿着勺子低头喝汤。
许况吃完的早一些,但没有离开,穿着深色的居家服,靠在座椅里翻动手机看机票信息。
他提出要去英国,李书妤没有拒绝。
中途的时候,许况接了齐思哲打来的电话,听近来各项工作的进展。
原本睡着的猫伸着懒腰,起身跳上了餐桌,试图喝汤。李书妤捉住了它,抱去另一边给它倒了水,又拿了猫粮。
白猫被以往旅客惯坏了,有人在的时候,只肯吃亲手喂的。
李书妤蹲在地上,将猫粮放在手心里喂它。
不远处的电话没有挂断,齐思哲说了很多,许况偶尔应一两声。在工作中,他总有种运筹帷幄的淡定从容。
猫舌头舔着手心,传来很奇异的触感,李书妤突然觉得许文怡的计划很可笑。
许况是什么人,毕业没两年就入主了远洲,短短几年时间带领公司一路猛进,其它的事情不好说,可他的管理能力和商业眼光超群。
不管他在哪里,对公司的掌控能力不会消失,让他长时间留在国外又有什么影响?
在这一刻,李书妤意识到自己答应许文怡,无疑病急乱投医。
不知道是否还有这样做的必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