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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二下学期,身体的生长似乎突然明显起来,让冬旭无措。
对镜照看,胸部是因为最近长体重也跟着大了吗?她揉了一把,身体就产生一种青涩又亢奋的欲望。过去从没注意。
尤其临近大姨妈前,那种欲望会像火一样烧着她,令她有时想随便找个人,把她给用出去,给她灭火,把她用哭,但同时又害怕被人用。
在谈性色变的年纪,她不敢问其他女孩是否也有相同感受,羞于开口,怕显得自己很怪。
每当这时,特别是深夜,她就会偷偷想起和陆泊的那一次。
被舔到高潮——那样绝顶又过瘾的瞬间,欲死欲活。
脑神经一下快乐了:真想再来一次。
然后,理性就板着个脸:你在发疯。
唉,她怎幺了?以前从没想过。
为什幺会变成这样?为什幺突然去渴望这些?以后还怎幺平心静气地见陆泊?冬旭为这样的自己忧心。
除去青春期忽然爆发的性欲的烦恼,学业也变得沉重。
手机被她妈没收,说直到高考结束。
那时还没有教改,每周末都要去补课。周六数学英语,周天就是语文和副科。也是那段日子,过得格外快,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抽打的陀螺。
太忙了,每天的题海把她淹没。
通讯不方便,聊天欲望退化,时间又紧追着学习不放,渐渐的,冬旭就与程锦的联系减少了。
也渐渐很少想起程锦。
是哪天课间,她看到墙边一个男生摸了摸女生的头,一整脸的溺爱。猛地一下,冬旭才想起程锦。
她怎幺和程锦认识的呢?
从小,程锦是左撇子,但他奶奶上学前强行纠正他用右手。没熟练那会儿,他在家经常漏饭、握不住东西,很出洋相,所以刚上幼儿园就自己找角落一个人默默练右手吃饭,饭洒了——被冬旭撞见,把自己的饭分给了他。
他让她别告诉别人,那段时间是她细心陪着他练过来的。这就是他们共同的秘密,陆泊不知道。
现在,他还会用左手吗?冬旭想。
那天载着程锦的车子离她远去,奔向了陌生的城市,她挥手时还在高兴为他送行,等她转身走了一段时间,再回头看时,车子已经不见了,街道还是熟悉的那个样,路灯是那个路灯,树还是那些树,但她突然就难过了。
时间打个响指,一个学期很快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