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夕依靠着车身,低垂眼睫想事情。
身后传来橐橐军靴声。
宁夕回头,唇角有了个淡笑:“柏……”
话没说完,卡在唇边。
以往她到军政府,来接她的都是程柏升;而这次,居然是盛谨言。
宁夕一时有点慌,不知是好事,还是要把她阻拦门外。
上次不清不楚的一场邪火,宁夕至今也不知道原因,还没有向他道歉。
“督军,我有点小事,本不该麻烦您的。”宁夕神色拘谨了三分,说话有点磕磕绊绊。
盛谨言:“进来说吧。”
——真的只是来接她的。
意外。
宁夕急忙跟上去。
踏进大门,走上抄手游廊,盛谨言余光瞥向她。
宁夕靠近:“督军,我没打扰吧?”
“不打扰,我下午没什么事。”盛谨言语气平淡,不喜不怒,“你这件衣裳……”
他像是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评价词。
如此纠结,大概不是好词,而他又不想口出恶言。
偏督军腹中文学有限,一直卡壳。
宁夕:“这是复古的洋裙,宫装洋裙。我平时也不穿的,今天去赴宴才穿了它。”
盛谨言仍是没什么表情:“什么人家的宴会,你需要穿国外的宫装去?这么给他面子?”
宁夕:“是周家。”
盛谨言唇角微微一沉。
宁夕:“不是重视,而是方便在裙子里藏枪。”
盛谨言:“……”
忘记了她时刻要带枪的。
他把宁夕领到了小会议室,吩咐副官上茶,瞧见宁夕蓬蓬松松一大堆坐在沙发里,有点好笑。
宁夕被他观察,一时很尴尬:“我真的不常穿。”
又端正神色,“督军,我可能闯祸了,我刚刚开枪打穿了周二少的腿。”
盛谨言微微翘起的唇角,再次沉了下去:“谁?”
宁夕便仔细说给他听。
她没有添油加醋,而是把这件事原原本本复述一遍。
从她进门,就受到诸多刁难;离开时,周子辰还带人围堵。
“……督军,我今天有点鲁莽。其实,一开始副官就说,我们可以甩开周二少的。是我说,想看看他要干嘛,给他点颜色瞧瞧,故意开到胡同。
其二,我不该朝他开枪,应该放一枪吓唬吓唬他的。”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