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爹妈准备拉到集市上卖了。”庄抒失落说道。
我看了她一眼,识趣地没有吱声,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,但我也没想到庄抒的家境虽然这么贫困。
现在靠猪来填补家用,在我的印象里至少也是十年前的事了。
就连我家也早就摆脱了饲养牲畜糊口的命运,纯属就是个休闲。
庄抒叹了口气,接着说道:“我之前也寄回来不少钱,可是我爸全给我哥娶媳妇用了。”
“说是如果没有像样的房子,会被女人看不起。”
“你哥现在也种地吗,他怎么还没回来?”我对这个素未谋面的男人生出了几分不喜。
一个大老爷们儿居然靠自家妹妹来养家。
实在有些说不过去。
“嗯,他跟着我爸干农活,再有个十来分钟就回来了。”庄抒不悲不喜,“在贫困落后的地方,儿子就是家里的顶梁柱。”
“什么好事儿都要落在他们的头上。”
“我爸之所以着急找我哥回来,也不全是为了让我们兄妹相认。”
“而是看到你带了那么多的礼物,想让我哥回来好好吃一顿。”
“庄抒你想多了吧,你爹妈明明很高兴,他只是觉得你们已经许久没见面。”
“一家人团团圆圆地过个年。”
我劝慰道。
“呵呵,小严,你总是把人想得那么善良。”庄抒笑意中带着苦涩,“别说这些家务事了。”
“猪圈的旁边就是厕所,一大晚上的如果不想跑出来就只能用夜壶。”
“不过那味道你得承受得住。”
我打量着四周,看着犹如原始人类生活的地方,心中五味杂陈。
怪不得,庄抒说洗个澡都是一种妄想。
我真佩服这些人,还能在这里祖祖辈辈的生活下去。
如若换成是我也不知能坚持几天。
我和庄抒喂完猪之后就回到了正屋,但老人一直没有回来。
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,然后拿着带着豁口的茶杯喝了口水。
可下一秒差点喷出来。
只见庄抒的母亲大大咧咧,拿着刚刚浸泡猪食的罐子洗着菜叶。
接着,她若无其事地把菜放在了锅中翻炒,一切做得自然又流水。
我倒吸了着冷气,神色复杂说道:“庄抒,这,这样能行吗?”
其实,我更想说,这饭能吃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