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必上朝,皇上每日只在前厅批递上来的折子,或是有急事再由大臣前来议事。
因而皇上空余时间也越来越多,但他如今忙着谋划,真正能安逸享乐的时间极少。
近几日,他出去得越来越频繁,有时候白天出去了,直到晚膳前才回来。
这日我等他回来,他一瘸一拐地进了殿,我扶他坐下,瞧他小腿上一片血肉模糊。
我连忙拿了金疮药和药酒去给他清理。
「今天这又是怎么了,还挂了彩回来?
」「朕近来日日在营中练武,今日训练的时候不小心伤到了。
」我给他上药,他疼得皱眉头,却不哼一声。
我总觉得他最近变了。
变得不太一样了,但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一样。
终于给他包好伤口,扶他去用晚膳。
他拉着我的手,叹了口气。
「清栀,万事俱备了,待朕回宫,成败就在此一举。
」「皇上……这是打算动手了?
」他不言语,只点了点头。
我倒是有点好奇,既然在行宫比宫内更方便行事,为何不在行宫动手?
「朕此次已经在宫外一月有余,那几位贵女也已入宫,朕再不回去,怕是他们会有意见,也会起疑心。
」他一边说着,一边给我夹着菜,我瞧着他温润如玉的模样,心里大概明白什么不同了。
这段日子不知为何,我总觉得他一下子变得成熟稳重许多,不再是那个有事就会哭闹耍脾气的蛮横小太子了,也学会把表情都藏了起来,我渐渐也看不懂他了。
依着这些年的了解与信任,我还并未惊慌,但这种难以把握的感觉,让我突然有了一种若即若离的错觉。
「皇上的谋算……奴婢能知道吗?
」我带着些试探地问了一句,他本就不常与我说朝中事情的,但偶尔还是可以听到,只是如今行宫中,他谋划的事情,近来都不曾提起。
我心里也明白,他或许是为了计划万无一失,也或许是为了让我放心,毕竟高雍手握重权,朝中处处皆是他的爪牙,而如今的文人,只知定国公,眼里哪还有这个幼帝。
皇上成败在此一举,如果不能使高雍释权,只怕今后便是无人再能信服,而他退位让贤只怕也是迟早的事情。
先皇与其周旋多年,殚精竭虑,尚且才能安然处之,但他也并未对高雍下死手,高氏一族百年爵位,根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