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彦捂住腹部,眼见陆菀音就要越过自己,一把拉住了她:“阿音,你不能逃跑。
你中了蛊毒,逃跑会死的。”
蛊毒?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,再毒能有那太子心肠歹毒?
陆菀音见他不肯放手,随手把他腰间的剑拔出,对着他的腹部又是一剑:“你再拦我,我不介意往你的心口再来一剑。”
方彦痛得松了手。
陆菀音一把把剑拔出,看都不看他一眼,提着剑便快步跑出小院,往南阳山上跑去。
方彦看着陆菀音的背影,便想追上去。
他必须喊住她,告诉她,她身上的蛊不解,她跑了,会死的。
可他腹部的血越流越多,他支撑不住跌倒在地。
他颤抖着撕下身上的衣物,把腹部的伤按压捆好,才爬起来踉踉跄跄追了出去。
她如此恨他,若他的死真的能弥补万一,他死又有何惧。
只是他一念之差,大错已然酿成。
他不能让她再走向绝路。
陆菀音照着那地形图,跑上了南阳山。
她如今没有路引,是没法通过正常的路径出南阳县的,只有翻过南阳山,才可能通过小道跑出南阳县。
沈卓文说过,南阳县一路往南,可以去到交州,再坐船,则可以到南明岛。
那南明岛山高皇帝远,民风彪悍,是皇权难以干涉之地。
这南阳山地势复杂,幸好之前她跟着黑子那几个孩子采摘果子,探索过一二。
翻越南阳山至少得一日一夜,她得赶紧赶路。
直到夜幕降临,她才摘了些果子,喝了点水,找到了之前和黑子那群孩子发现的一个洞穴,躲了进去。
她在洞口放了些枯枝野草稍稍挡住,才放心地靠在洞口旁边歇了起来。
此时,洞外的月色很美,那月光透过那些枯枝映入洞里,竟有些别样的浪漫。
陆菀音啃着那果子,有些酸涩,连嘴里的伤口都痛疼不已,但她的心情已经是这十几日来最好的一日了。
她透过枯枝看着那轮月亮,黯然神伤,不知道这月亮,和那个时代的月亮,是不是同一个。
不同的历史,不同的文字语言,她不懂诗词歌赋、琴棋书画,不懂医学,她所学之法律在这个时代无任何用武之地,她成了文盲一个。
所幸的是语言的逻辑相同,文字与汉字有异曲同工之处,沈卓文还细心指导,她才能摆脱文盲的状态,靠在村里写信教书谋生。
在这个封建王朝里,皇权至上,百姓如蝼蚁,她曾绝望过,觉得自己无法在此生存下去。
可周叔周婶收留了她,为她作保办了户籍。
沈卓文谦谦公子、温文有礼,对她极尽照顾,她便以为,自己是可以适应这里的。
可没想到,这恶臭的封建王朝,终究还是祸害到了自己头上。
想起这些时日的遭遇,她忍不住抹了一把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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