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至于你问该当如何——到本侯殿中,做我的人如何?”
这一句石破天惊,让一旁的虹菱霞飞双颊,却也让疏真目光一凝,半晌,她咬牙道:“君侯……你这是故意的吧?!”
“何来此一说?”
面对朱闻无辜惊愕的笑颜,疏真心下怒意凛然,她心知肚明,对方刻意在人前为自己解围,宫中流言如飞,一夜便会闹得人尽皆知,此时此地,已无自己安稳过活的余地!
雪光映入她眼中,她低下头,咬住唇,瞬间,已然明白此事无回寰余地。
不再看他,只是径直吩咐虹菱道:“收拾东西吧,我们又要搬家了!”
“如此不甘愿的模样吗……”
朱闻收了笑容,郑重道:“你在燕姬这里,也不过是忙于绣工,这般虚度岁月,真正是你想要的吗?”
“虚度岁月……?!”
疏真简直要大笑出声,她抬起头,黑嗔嗔的眸望定了朱闻,欲要反驳,却终究没有开口。
朱闻……意气飞扬,少年天纵的你,可曾知晓,即使是虚度年华,也好过颠沛流离,如履薄冰……
无声的叹息在她心间响起,清澈的黑眸,染上了别样的黯然,却是让朱闻会错了意,眉宇间隐见压抑的不悦——
跟随在我身边,竟让你如此难受?!
第11章破军
顺贤老夫人看着下首这一众垂头丧气的侍婢,竟是没有动怒,只是淡淡道:“下去吧!”
她一人独坐,枯对满室寂静,拔了头上银簪,看着镜中两鬓苍霜,轻叹了一声,“真是老了,不中用了……”
天未明时,她便得到密禀,就近伺候瑗夫人茶食的侍女中,有一人已然被君侯下令放了出来,如今派人前去拿人,却遭遇君侯亲身斥退——
此事果然与君侯脱不开干系!
她尖利的指甲在银簪面上掐了狠狠一个印记,将素梅花形弄得面目全非,“他如今长大成人,也有自己的主意了!”
她叹了一声,随即匆匆写就密函,唤人朝王城送去。
……
接下来几日,宫里倒是异乎寻常的宁静,燕姬禁足,瑗夫人长卧养病,倒是各自安晏,波澜不起。
疏真手中捻了一根浅翠丝线,在麻布上绕了个盘龙结,但见绣图中峰峦叠嶂,池上天波浩渺,一眼望去青翠墨黑不一,简直如同一幅上好丹青一般。
朱闻坐在一旁懒洋洋地托腮看着,初春的日光照得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