诧:“那针线络子,不是你打的?”
话一出口,他便又后悔了——
少女的眸中光波微颤,眉间微蹙,好似正在忍耐着什么:“微臣并不会针线活计!”
元祈察言观色,知道自己是捅了马蜂窝,摸摸鼻子,再不敢开口。
良久的沉默后,晨露打破了寂静:“皇上若要御驾亲征,须要防范京城生乱。首要一点,就是要从速料理完军中事务,十几日内返回京城,可以无碍。”
这是题中应有之意,元祈知道她还有下文,于是凝神细听。
“若要让静王安分些许,您可以找两个人帮忙。”
不知怎的,少女的声音,很有些诡谲神秘。
“哪两个人?”
皇帝的好奇心被彻底勾起。
“一位是驸马都尉孙铭,另一位……”
晨露的声音,不易察觉地带上了几分yīn森:“却是当今的太后,您的亲生母亲!”
……
永嘉十二年六月初一,朱雀大街上,huáng土垫道,净水泼街,明huáng帷绸将两旁围个密不透风。一万禁军仪容整齐,三呼万岁。辰时,圣驾自宫中而出。
皇帝竟没有乘坐辇舆,而是与众将官一般,骑在马上,他身着窄袖箭衣,外罩着轻巧皮甲,jīng致合身——却是重新改过了的,神采飞扬,英气勃发,宛如天中烈日一般。随侍一旁的,有军中俊彦,负责文书的翰林学士,个个都是人才不凡,可是比起常服平饰的皇帝来,却是差了一大截。
随着三声pào响,皇帝饮下一杯,辞别了前来送行的太后和中宫,领军启程。
皇帝望着身后jīng锐的一万禁卫和二万京营将士,并无半点骄矜。他只带这些兵马,是有缘故的。
这次事起仓促,并不是兵力多少的问题,而是襄王对周浚,丝毫没有心服之意,他怀着鬼胎,有意无意的纵容士兵违令追击,致皇帝的谋算,一齐落空。
这次前去,能让那两个同样桀骜,一为狷介,一为恶意的将帅,心仪景从吗?
元祈很有些不确定,但这世上的事,便是再无把握,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