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伤痕累累血迹斑驳,如同在地狱中独自一人挣扎了太久,终于向着岸边的人伸出了手般,她想让人拉她一把,扶她一把,不让她溺毙在地狱的深海里,她那么恐惧。
坚硬的铠甲碎了一地,她像是被拔了刺的刺猬,将最柔软无助的一面展露给了他,如同被剥光衣服的女人,她的软肋无所遁形,她难堪的落泪,不断擦去无地自容的泪水,崩溃低声,“我知道他还活着,求你帮帮我,我不想回到他身边。”
“求求你……”敬舒泄气的卑微入了尘埃,眼睛里的伤痕深如刀刻,凄惶破碎,“救救我。”
仿佛被阳光直射,宋司璞猛然眯起了眼睛。
不过分秒的沉默缓慢的如同一生那么漫长,人群熙熙攘攘,大排档不远处的路边黑色的跑车静静停在那里,纪临江坐在后排,半落的车窗遮住了他苍白冰冷的脸,他俊美的轮廓仿佛覆盖了冰层,透明深重的冷寒。
他看着敬舒活跃在宋司璞周围,看着她拉住宋司璞的衣袖,看着她拦住宋司璞,看着她在宋司璞面前落泪,好一副楚楚可怜样儿,如同车内拍到的暧昧照片那般,全是她主动。
这个女人……
纪临江冷笑了一声。
长夜越深,大排档的生意越是火爆,龙蛇混杂,芸芸众生,宋司璞看着眼前破碎凋零的女人,他缓缓绷紧了倨傲的下颚,微微抬起下巴。
这似乎是他受伤自保时的下意识动作,越是内心震荡越是一副不可一世的表情,仿佛以最坚硬的铠甲保护被刃刀划过的心脏。
敬舒站在他面前。
而他却觉得面前是万丈深渊,她是悬崖峭壁,是万劫不复,是毁灭。
他站在悬崖之巅,只能后退,不能向前。
他从很早很早很早以前就知道,这个女人是万劫不复的深渊。
她进一步。
他就退一步。
她进两步,他就退两步。
保持着冷静的距离,将一切潜在的危险扼杀在意识深处,最终理智占据了上风,他后退,不断的后退,退回了安全线内。
可是这个女人,却追进了他的安全线。
亮起了危险的警示的红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