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么难捱了,所以他一直画,画了这么多,度过了煎熬又漫长的岁月。
边柜里,顾拙言送给庄凡心的那身击剑服保存完好,还有那双白球鞋。而庄凡心正在翻找的盒子中,第一层放着一沓明信片和一封情书,纸张破损严重,显然被翻看过数不清的次数。
盒子的第二层装满了平安符,百八十个,一小部分折得很粗糙,大概是刚学会,其他的折得结实又标准。顾拙言抓了一把:“给我折的,我是不是能带走?”
庄凡心点点头:“你想要的话就挑几个好的。”
顾拙言又道:“这些画我也想要。”
“都好。”庄凡心低声说,“我的也是你的。”
顾拙言生出一股火烧火燎的急切,希望此刻就日出天明,他牢牢箍着庄凡心,像信徒在佛前着迷地念叨:“早预约了结婚许可,明天去办,不会出什么岔子吧,要是出了,我恐怕要在洛杉矶耍混账……”
这话里的情难自禁太明显,庄凡心没有接腔,甚至紧紧抿住了嘴巴。他早就说过,认识顾拙言,他知足,历经许多事情走到现在,和这个人再不分开,是他积了太多的功德。
窗外月皎皎,风绵绵,万物都好得不像话。
来洛杉矶的第二天,顾拙言睡醒时身旁空着,仅存一丝余温,他坐起来,看见衣柜上挂着两身熨烫好的西装,他那身是庄凡心亲手做的。
推开十字窗,顾拙言探身望向花园,庄凡心拿着剪刀徘徊在蔷薇丛里,已经挑拣了一小束。他望了会儿,想起蔷薇有刺,喊道:“别扎着手。”
庄凡心闻声抬头:“睡醒了?还早呢。”
“自己睡没意思。”顾拙言口无遮拦,“大清早就给咱妈干活儿啊?”
谁能绷得住,庄凡心把剪刀都笑掉了:“咱妈在做早餐,你不睡了就下楼吃东西。”
顾拙言还没打情骂俏够,扒着窗框问:“为什么挑你做的那身西装?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做的最好看?”
庄凡心咔嚓剪下一枝花,还有脸提,他早上一开行李箱,这姓顾的居然带了八套西装,三双皮鞋,知道的是准备结婚,不知道的以为干什么代购。
吃完早餐,顾拙言和庄凡心回房换衣服,黑色的西装和皮鞋,顾拙言娴熟地打领带,庄凡心在颈间系了一只浪漫结。两朵蔷薇各簪一襟,修剪过的一束握于手中,花瓣层叠,融合着身上淡淡的香水气。
顾拙言这才回神:“……我还要拿捧花么?”
庄凡心说:“对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