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言个子在omega里不算矮,手脚纤细修长,骨架也小,好像还没脱出少年轮廓,披着他的外套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,衬得脸只有巴掌大,低头看浪花的模样专注得像在做什么研究。
“我小时候经常在海边玩,”他说,“那时淮港的港口还没修得像现在这么好,附近的沙滩都没开发,夏天总有很多大人带小孩儿去玩。不过我爸不怎么出门,也不知道我总在放学后跑到海边去,还以为我是在学校做作业做到六七点才回家。”
其实那时的小学生哪有那么多作业,不过是玩心起了跑到外面去野,但唐闻眼里的他好像总是文静的,从来没怀疑过他去了哪儿,直到有一回霍言玩湿了衣服回家才露馅。
但唐闻也没说他什么,只当他是小孩子天**玩,把他的脏衣服丢到洗衣机去洗了,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喊他去吃饭。
霍言突然就觉得没意思了,他的同学玩水回家多半都会被教育,他却什么也没有,好像丧失了另一番乐趣。
他后来就不去海边玩水了,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按时上下学的生活,直到有一天值日耽误的时间晚了,出校门口的时候才发现唐闻在等他。
“到海边去找了你一圈,才想起是不是学校值日耽误了。”唐闻温温柔柔地朝他笑,把书包从他背上拿下来,“走吧,回家吃饭。”
“好像就是从那以后,我再也没去过海边。”霍言说,“可能一开始去也是出于逆反心理,发现他担心我也不说以后,就不想让他再担心了。”
“你父亲对你很好。”俞明烨道。
霍言头一回对他谈起自己的童年,虽然只是很小一件事,不过是个好现象。他总觉得自己的小男朋友有点过于自立,现在看来也许是家庭原因造就的。
“我也觉得他对我很好,”霍言笑了一下,从水里拾起一个被半埋在沙子里的贝壳,“小时候别人总是很羡慕我有这样一个爸爸,我要什么都满足我,想学这个想学那个的,哪怕知道我三分钟热度也让我去学,不想学了就说我们换一个——要不是最后我喜欢上画画,恐怕会被他宠成一个什么都摸不到门槛的傻子。”
“你现在画得很好,他会高兴的。”
霍言抬头去看俞明烨,后者也正在看他,视线交接间,他忍不住笑起来:“你有认真看过我画的画吗?”
在他看来,自己的画始终还是小打小闹,能入围国际级比赛的决赛纯属运气好,俞明烨把他夸成这样实在有些违心。可俞明烨只是摇摇头,从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