妄今年不过二十来岁,也不比萧璟一大了多少。他内官家出身,在太后、皇帝身边伺候了十年,才放得出宫,领了神机营、典狱司的首官,是个极有手段,又狠辣之人。
他行事,可越过礼法,皆因他的意思,多半就是皇帝的意思,从无人敢阻拦。
萧璟一瞧不上他一个阉人执掌这般大权,又站在太子一派。却也不愿正面与之冲突。
只好皱着眉头,把虞烟的事略略说了一遍。
“竟是如此?”沈无妄听得兴致勃勃,“萧世子一个御前行走,归根结底,是武将。顾大人一个礼部五品,你们二位竟能审案?咱家当真是开了眼。”
他脸上笑笑的,说出的话锋利如刀。
“罪状拿来,让咱家瞧瞧。”
罪状递在沈无妄手中,他快速浏览一遍,翻到最后一页,轻笑,“不错。”
神情愉悦得似乎见了什么好玩的东西。
“你……”萧璟一气盛,到底变了脸色。
下一刻。
沈无妄慢条斯理地,把手中厚厚一沓诉状,撕成碎片,望天一扬。
白色纸片,黑色墨迹,飘飘忽忽自半空落在地上,被他踩在脚下。
“沈无妄,你——”
萧璟一手臂被顾慎牢牢抓住,“世子,慎言!”
无视两人难看的脸色,沈无妄悠然地踱到虞烟身边,“字儿还成。”
虞烟正疑心自己听错了。
沈无妄:“说说吧,怎么回事。”
顾慎还想阻止,“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,怎能劳动九千岁?”
“咱家就爱听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。”
听着虞烟说完。
沈无妄又笑了,他手指点着萧璟一、顾慎所在方向,“呵,傻子的话,也能信?也能给人定罪?”
萧璟一脸色阴沉得能拧出水来。他咬牙:“不止是证词,还有物证。那香囊医生都验过,确是媚药!”
“香囊……”沈无妄手指摸着自己线条凌厉的下颌,脸上还是带着笑,“谁在哪儿捡的?”
万吟儿:“是我的婢女……”
流花慌忙磕头,“是、是奴婢在虞姐姐衣箱里看到……”
“她的衣箱,你为何去翻?谁叫你翻的?”沈无妄语调轻柔和缓,却吓得流花身子颤抖不止。
沈无妄看着流花,唇角向旁一瞥,“你家小姐叫你翻的?”
“不是!自然不是!”流花连忙辩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