觉胸前一阵郁结,太子这坑挖得实在够大,他竟就这么被埋了进去!
“是,臣多谢陛下仁厚,多谢殿下。”
他几乎恨不得将牙咬碎吞到肚子里,表面上还得对这“祸事精”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。
“首辅大人殚精竭虑,为大燕国计勤勤勉勉,一时疏忽不是什么大事,其实父皇宅心仁厚,本也不欲责怪大人,我不过是个替父皇传话的人罢了。”
他说罢,笑眯眯望着燕帝,又伸出双手上前给他锤肩捏背。
贞和帝显然对他这番说辞很是满意,不再绷着面孔,挪开儿子热情的双手,对仍跪在地上的蔺问渠道:
“蔺爱卿,你做事一向稳妥,这次处理得却不是很妥当,下去好好查清楚就是,朕相信你也只是偶尔的失误,罪就免了吧。”
“谢陛下恩典!”
蔺问渠磕头谢恩,他倒恨不得皇帝能给他定个什么罪,他干脆就与太子当着皇帝的面争一争事实到底如何。
太子这么一求情,看着如同给了他个大大的恩情似的,以后在陛下面前,他这个首辅还得敬着太子。
“父皇圣明,不愧是天降圣书的明君,儿子深表佩服!”
太子扑通一声跪到蔺问渠身边,直冲贞和帝磕了三个响头,头颅与地板相撞的砰砰声在空空的殿内回荡,格外响亮。
他每磕一下,给蔺问渠带来的震撼就多一分。
太子盛弘凌与他家老大只差一岁,在他眼中都是正该有所作为的青年。
蔺功平日虽有些老成,但他的心思还是很纯正的,而这太子,原先多少还算有点作为,如今越发邪门。
每天尽想着怎么讨陛下的欢心,似乎除了讨好他的父皇,便再没什么事需要他去做。
但身在储君之位的人,如果身上唯一的长处是讨好,那待他上位后,必临大难。
太子在皇上面前的惺惺作态让蔺问渠很是不爽,出宫时他胃里翻江倒海,发胀发呕。
送他出宫的仍是接他进宫的那架马车,内侍站在车旁,目送仆从送他上车:
“大人,送您去哪?”
“去大理寺。”
“送首辅大人去大理寺,一路小心护送着,知道吗?”
送他出来的是皇上跟前的内侍朱公公,嘱咐车夫和跟车之人,蔺问渠与他行礼辞别,坐到厢内。
从大理寺出来得急,吴少卿那里还不知是什么情况。
他甚至有些期待,万一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