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寝殿里。
临出门前,冯勉特意给他出招,不要显露锋芒,不要直接承认这件事出自他的手笔。
“陛下虽喜自己被捧着,但他不喜被人控制,殿下若邀功,岂不显得目的太过明显?”
他还给太子出招:
“殿下,这次我们可以再和陛下提一提修宫的事,说不定他会同意。”
修建工程的油水不是一般的大。
宫里新修的那两处楼宇由工部主办,内阁总管。
太子虽没法直接插手,但工部尚书是他的人,说到底这项工程还是在他手里掌控着。
就这一项,太子便得了近百万银。
若能再开一项,他腰包便能再鼓两倍。
“太子,这次是你和冯勉的主意吧。”
太子刚到寝宫,贞和帝开口便问他最关键处。
天书现世是你主导的吗?
太子脑子里还记着冯勉的嘱咐,可他转不过弯来。
贞和帝就这么直白问他,他难道能说不是吗?
于是立马把那些嘱咐抛之脑后,开口道:
“父皇,儿臣只是觉得您治国功绩盖世,史书上熠熠闪光的明君不可少了您的名字。”
贞和帝对儿子给他戴的高帽子不置可否,洒脱一笑。
人越是没有什么,就越想要什么。
贞和帝拥有帝位,拥有江山,似乎什么都不缺。
但他最缺的就是名声。
缺的是肯定。
这一点,别人不清楚,与他亲近的人却最是清楚。
可以说渴望获得肯定就像安在他心中的一道隐刺。
时不时就会翻动,触痛他心底的细肉。
至于与他亲近的人,蔺问渠算一个,皇后和太子又可以算一个。
贞和帝的身世,使得他登上帝位的过程颇戏剧化。
这段历史表面上已经被所有人遗忘,但实际上,朝中每位大臣都心知肚明。
其实有不少大臣对贞和帝登基的过程是很满意的。
一朝天子一朝臣,贞和帝因为自身根基过弱,在登基之后基本没有伤及上一轮朝臣。
像前朝首辅段玉杰这样的的老臣,也全身而退,致仕回老家养老去了。
如此和谐的改朝,群臣除了庆幸,还有感叹。
贞和帝自己或许觉得这帝位坐在上面有些心虚,但其实这只是他自己的想法,别人并不在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