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孩。
想到这里,蔺音心再也忍不住了,一把扑进她怀里,低低叫了声“母亲”。
以为自己做得已经够多了,以为这一世她已足够把家里人放心上。
可终还是父母的心思更深。
邓澜也跟着她一起抹眼泪,缓缓拍着她后背不停安慰:
“没事了,都是一场梦,我们娘俩这不是都好好的吗。”
久压心中的那声“母亲”叫了出来,就像一直想做的一件很重要的小事就这么实现了。
蔺音心哭罢又咯咯笑了起来。
这下她可以光明正大地喊母亲,不必担心冒犯或不合理了。
现在她可以光明正大地做两家的女儿。
“母亲,那没外人的时候我就这么叫你。”
“好,心儿开心就好。”
邓澜也跟着她笑,两人一会儿哭一会儿笑,互相擦去眼中泪水,像是在暗黑冬日给彼此划亮了一根火柴。
“母亲,我想去沈伯。。。。。。父亲书房等他。”
邓澜自然不会拒绝,点头让她过去。
“母亲陪你一起。”
“不必了,母亲先歇着吧,是我多嘴,引得母亲伤心,以后那个噩梦不必再做,咱们家会一直顺遂如意。”
邓澜爱惜地摸了摸她头顶,极信任地点头:“母亲信你。”
来到书房,屋子正中炉里的炭火还未熄灭,只是有些淡了。
仆从赶紧进来重新添了炭,蔺音心示意他不必伺候,她想自己呆着。
在书房桌前坐下,蔺音心思绪仍在翻涌,久久无法平静,她边努力克制自己心底的澎湃,一边翻看桌上整齐摆放的纸张。
最上面是沈明谦每日清早会临摹的书帖,旁边是他收到的军中书信和手下人呈来的批示文件。
蔺音心凝神注视那副书法和一旁叠得整齐的字帖,随手掀开一角。
下面还有两张纸。
似乎并不是字帖。
她指间一顿,掀开的那一角更大些,露出了几行字。
“臣愿。。。。。。”
臣愿,后面更着几个简单的字,每个字她都认识,但是连在一起,仿佛一把能把她刺穿的利剑。
臣愿以己之身换陛下停手。
很明显,这是一封草拟的奏疏。
蔺音心浑身止不住地颤抖,手脚冰凉,一时间脑中一片空白。
她极力控制自己镇定,极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