桃。
她回过味来,心中涌起无限疲惫。
“罢了,那就有劳刘公公了。”
身为主母兼母亲,两个女儿身边的丫鬟都是这样不中用的,众人看萧夫人的眼神都有些微妙。
都说萧家家风清正,萧尚书一表人才,清正廉洁、亦不贪恋酒色,当年便是满京城的高门大户最心仪的女婿人选,只可惜早早就与林家的幼女定了婚约。
可到头来,他的夫人连府里下人都管不好……
采荷和春雯被带走了,对于宾客们而言,不过是两个不知好歹的下人,无关痛痒,殿中很快就恢复了欢声笑语。
萧府。
萧玉璇见到采荷和春雯的时候,两人已经不成人样了。
进了慎刑司能有什么好下场?
祖宗十八代都要被盘问清楚,从小到大的经历被扒得一干二净,一个问题要来来回回反反复复问几十遍。
稍有不耐烦或是回答不一致,便有“十八般武艺”等着……
等全都问完了,人也几乎疯了。
采荷奄奄一息地躺在架子上,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,可衣裳干干净净,一丁点儿血也没沾上,可见这里人的“手法”有多么高超。
一旁的春雯也是生死不知,沁鸢上前,掀开了那盖着的白布,只看了一眼,便蹙眉又盖了上去——
春雯后背到膝弯的衣裳被拨去,露出一片泛着奇异青紫色光泽的皮肤,相比于板子直接打烂肌肤的皮外伤,这种打断骨头和血肉,却不将皮肤扎破的方式,痛苦更甚十倍。
萧玉璇静静看着这两人,心中却半点畅快也无。
这两个不过是被萧玉瑶推出来做替罪羊的倒霉蛋,如今遭的报应,也不过是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,并不能熄灭她心中一丝一毫的怒气。
“萧夫人,这两人吐出来不少东西,证词都在这上头了,只是当时太子殿下吩咐过,虽是生死不论,可第一紧要的是问出来话,所以底下人下手也重了些,您看还有什么指示?”
慎刑司来的小公公面上带着笑,将一封厚厚的供词递给了萧夫人。
萧夫人只是看见这两个鲜活的人变成了这幅样子,就有些反胃恶心,这会儿自然也没什么要吩咐的,挥挥手就叫李妈妈去请小公公喝茶。
那份证词也叫李妈妈收了,不打算再看。
萧玉瑶攥着帕子,眼神几乎没有从那证词上下来过,看着李妈妈收进了袖中,她咬了咬腮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