侯府势大,侯夫人放话要接两个女孩去侯府做千金小姐,哪有我们说话的份。
爹娘哪怕再舍不得,收了侯府一笔不菲的银子后,也就默许了这个决定。
毕竟女孩不值钱,他们还年轻,完全可以再生个传宗接代的儿子。
沈婉柔跪在侯夫人脚边,一如三年前她央求侯夫人带她走的样子。
只是还未开口,就被侯夫人一脚踹开。
彩月将她拖去一旁,摸出锐利的银针狠狠扎入她的指甲。
沈婉柔痛得几欲昏死,额头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,不再言语。
侯夫人将目光转向我。
我顺从地上了侯府的马车。
本想着,今生远离纷争安稳一世,谁料天不遂人愿。
既如此,我也不是个怕事的。
毕竟我恨得刻骨的仇人,可都在宣平侯府。
沈婉柔盼着我倒霉,故意夸张地捂着鼻子:
「好臭。母亲,姐姐的衣裳这样脏,像个下人似的,待会儿下车平白叫人家以为我们侯府来了个讨饭的。。。。。。」
侯夫人看了看我沾染花汁和泥土的衣裳,不悦地皱紧眉头。
沈婉柔佯作无辜地提议:「不如姐姐脱了衣裳,裹了席子叫小厮抬进府,就推说是新添的家具,也免得旁人看见姐姐的脸,让侯府闹了笑话。」
恶毒之心昭然若揭。
但敏锐地戳到了侯夫人痒处。
侯夫人爱洁,眼里容不下半点脏污,已经在认真考虑沈婉柔的话。
就在她即将开口时,我抢先出了声:「不劳妹妹费心,我的包裹里有衣裳与面纱,换下便是。」
我又从随身的包裹里摸出个小匣子,恭恭敬敬地递给侯夫人:
「婉清别无所长,只是素来爱捣鼓些胭脂水粉,听闻夫人收养婉清,特意带了盒亲手所制的新口脂,来给夫人做见面礼。」
侯夫人连个眼神都懒得给,敷衍地摆摆手。
沈婉柔嗤笑:「母亲平日妆品都用最顶级的,你一个卑贱农女,玩泥巴捏出来的东西也不怕污了母亲的眼。」
我不卑不亢:「夫人有所不知,婉清曾化名晴娘,京城玉颜坊近两年的时兴妆品,均为婉清所制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