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此处,林南凯竟然有些想笑。
这下摔得很重,可他还是撑起上身,再扶着柜子站起来。
短短八九米,林南凯不知道走了多久,浑身是汗,可他没有摔倒。
……
麦子纯睡前洗澡,脱光站在花洒下,水珠顺着头顶流过白如细瓷的背,而后延着臀腿一路向下。
几分钟后,水停,麦子纯转身跨出,一片雪白当中,手臂,腰间,尤其是大腿内侧,青色,黄色,紫色,一块一块,有些地方甚至连成片,新伤旧伤,看着触目惊心。
像一张白纸上打翻的彩色颜料。
麦子纯不照镜子,擦干穿上睡衣,上床。
黑灯后的房间只有她一人,闭着眼,她在被子下用力掐着大腿根。
她又在想麦永孝,可她不能哭,她越是当他不存在,他才越能安安全全的存在。
麦子纯毕业当天,麦氿龙去参加毕业典礼,夏义给两人拍照,麦子纯道:“义哥,一起拍。”
夏义本能拒绝:“我给你们拍。”
麦子纯硬把他拉过来,三人合照后,麦氿龙走开,说:“你们两个单独拍一张。”
麦子纯站在略显僵硬的夏义身旁,笑容灿烂。
夏义一下想到苏梅岛饭店里,麦子纯挽着他的胳膊,一样的灿烂笑容。
那会儿他们还是情侣关系。
夏义清楚,麦子纯不喜欢他,那会儿在他身边的笑也不是发自内心的。
只是不知道,此时麦子纯是真的开心吗?
距离麦永孝离开已经半年多,麦子纯不仅没疯,还正常的吓人。
她像是很容易就接受如今的结局,不哭,不闹,该吃饭吃饭,该睡觉睡觉,除了学校就是三天两头往林南凯那跑。
她在哄林南凯开心,夏义感觉得到,他不确定麦子纯这么做是为了报恩还是为了麦家。
听说林南凯残废后性格古怪得很,夏义生怕麦子纯受委屈,他能开车护送麦子纯过去,可他不能陪麦子纯进去。
就像他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她身边,可他注定不能拥有她。
照片里麦子纯在笑,夏义没有表情。
毕业典礼正式开始,麦子纯穿着学士服,戴着学士帽,上台拨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