内功进步不少。但仔细算来,一番进境基本都是在与纪彩霞二女流连岳州城内修来的。
想着自己与这两个邪教妖女作一处时,进境甚快;来到普天下修士梦寐以求的峨嵋派后,反而驻足不前,少年人一阵苦笑。
鸣云这一路本是随性而为,并没有个预定的去处,当下转眼四望欲找个落脚处。当即寻到一个极古怪的山峰。
但见山体好似笔竿,顶部却是水磨样巨硕的石坪,方圆百丈,像极了一座悬空的浮岛。虽说峨嵋景色奇秀,这一座山峰却又更显奇异。
鸣云初来峨嵋,地理不熟,又是心上不快,一时也不做计较,决定上那座山头瞧一瞧。可所谓望山跑死马,那山峰看似不远,却直走到傍晚鸣云才来到山近前。
一到山脚下,鸣云便叫一声苦,原来那笔杆一样的山峰当真如笔样的圆滑,虽还未到滑不溜手的地步。
但也是圆圆实实少有缝隙,即使是有可供攀爬的岩缝也早被绿荫荫的青苔布薄。少年人略试了试,竟花了诺大的力气才爬了十余丈高下。
如此一来,鸣云不由倒抽一口凉气,暗道:“这山峰就没有一千丈也有八百丈,若是照眼前这样的进度,即便是自己有无限的体力少说也要爬个三天三夜,稍一不慎自己只怕就得摔个粉身碎骨,可不是玩的!”
可不料这样的念头才起,便激起少年人气性,又思忖道:“真要是摔死了,也免得竺师叔日后回来考教武艺时丢人。
且不管这些,能爬多少是多少,真要是爬不动了只管双手一松,落个无烦恼就是!”
话说的容易,可三天后,鸣云也只爬了一半的里程。此时的他与上山前大不一样,因山体遍布苔藓,周身衣履早被污秽的不成样子。
为此被他只能在中途将衣服打了个结包扔于崖下,等下山时再说。于是乎鸣云仅穿了一条短裤攀山,赤着身子通体俱是草泥青苔,活脱脱一个野人,哪有一点玄门弟子模样。
筋疲力尽、油尽灯枯……。
鸣云自十二岁起便独自一人练武。虽未得明师指点,每日里做的是极基本的基础功夫,但勤修苦练无一日懈怡。
除每天挥拳切掌五千次外,家里一支熟铜柱也要日击千记,练的他一双腿脚坚逾金铁,否则当日沅江码头铁锚也不能被他当做弹子一样踢动。
六年来早晚三个时辰穷练,其中苦处,非是常人能够承受。可即便如此,也不能与今日这次攀山相比,刀削一样的山峰,滑不留手的苔泥,令鸣云毫无可借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