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5

意识飘忽，如同一缕轻烟，一丝残魂，徘徊不去，萦绕在曾经熟悉的天地间。

我眼睁睁看着他们，那对曾经唤我“鸾儿”的父母，慌乱地奔出，口中一遍遍呼喊着我的名字：“鸾儿，你出来......”

那声音，带着一丝惊慌，一丝颤抖，一丝......我从未听闻过的焦急。

我心中冷笑，笑声在空荡荡的胸腔里回荡，却发不出任何声响。

他们还想从我这里讨要什么？

我的一切，我的血肉，我的神力，我的尊严，我的爱情，不都已经奉还了吗？

他们还要我怎样？

我还要怎样？！

冷笑渐渐变成了苦笑，苦涩的味道弥漫在虚无的空气中。

我看着他们如同无头的苍蝇般，在仙界四处乱窜，慌乱的身影，映照着他们内心的恐慌。

“不会的，她能在焚骨塔呆三百年，怎么可能一出来就死？”

帝后紧紧抓着凤帝的衣袖，尖锐的指甲几乎嵌进他的肉里。

凤帝烦躁地来回踱步：“许是鸾儿还在闹脾气，躲起来了。这孩子，从小就倔......”

“说什么该还的都还了，说这种气话！”凤帝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懊恼，“我们只不过想为玹思出口恶气，又不是真的要她死。”

帝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迟疑，一丝后悔：“夫君，要说错，她也已经在焚骨塔思过甚久，你说，我们是不是对鸾儿太过了......”

凤帝的脚步一顿，脸上闪过一丝惊恐：“如果她真的是......那我们不是闯祸了......”

他们想起了我曾经的乖巧懂事，想起了我曾经对他们的孺慕之情，一丝愧疚涌上心头

那愧疚是真的，可我，却已经不在意了。

我的残魂飘荡到了裴玄的婚房，喧嚣散尽，只剩下红烛摇曳，映照出我与他曾经的蜜意柔情。

只是如今，他身旁已是玹思。

我本想默默离去，却听到裴玄的声音：“玹思，你我联姻，仅仅是为了那神鸾的血脉。其他的，你就不要再想了......”

玹思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：“你的意思是，你爱的还是沈鸾？！”

裴玄沉默片刻，缓缓说道：“若不是家族使然，我不会如此伤她！”

玹思的笑意更甚：“那又如何？！她已斩断情丝，与你再无瓜葛！你在这里装作深情又有何用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