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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就他这点运动量,怎么能开心啊。”沈筠又把话题转回来,调侃道。
梁北林眼底微黯,一副不怎么高兴的表情。
沈筠决定不再刺激他,拿来平板点餐。球场的餐食简单,沈筠点了两份套餐,另加了半打蛋挞,指着屏幕上的图片说:“多吃甜的吧,说不定能好点。”
运动和甜食让人开心,这是梁北林固守多年的观念。
他习惯用这两样东西发泄压力和情绪,尤其是运动,程殊楠以前很喜欢陪着他,甚至有一次跟他去了拳场,美其名曰男孩子更要学好防身术。
结果打不到一分钟,程殊楠就坐在地上气喘吁吁,梁北林去拉他,人家干脆直接躺下了。
“我不玩了,不玩了,反人类啊!”程殊楠扒着梁北林的腿撒娇耍赖,“我保证,以后不走夜路,不乱吃东西,不喝酒,不去陌生的地方,君子不立危墙之下,去哪里都跟着你,这样就安全了。”
梁北林说:“总有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。”
“那有什么,台风天、下雨天我都在家里,男孩子一定要保护好自己。”程殊楠嘻嘻笑着,仿佛没有什么能伤害到他。
那时候他一定想不到,即便他如今不走夜路,不喝酒,台风天下雨天不出门,依然能被伤害到。
梁北林将一个蛋挞放进嘴里,慢慢咀嚼,口感松软,但一点也不甜。
沈筠见他吃得皱眉,也拿一只咬了口:“没问题啊。”
“这些年你绷得太紧了,放松点吧。”沈筠劝道,“事情都结束了,你还有什么可烦心的。”
“结束了。”梁北林说。
从孩童走到现在,他从未真正放松过。但即便如此,也有偶尔的开心和快乐,来自于工作上的,或者……他想,或者还有来自别处的。
他是该放松的,从逻辑上讲,他所有晦暗的过去都已结束,父母和外公可以瞑目了,他再无遗憾。
可奇怪的是,如今却连偶尔的开心也消失了。
运动、甜食他都试过,无效。
而同样试过的程殊楠,似乎也没有开心起来。
程殊楠睡了一会儿就醒了,他慢慢爬起来,用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在哪里。
他掀开毯子,先是远远看了一眼坐在餐台前吃饭的两个人,然后慢吞吞走过来。
沈筠让开一个位置,让他坐在梁北林旁边,又将蛋挞递到他跟前:“北林说一点不甜,你试试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