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我的人生里面最难熬的两天,两天之后的那个下午,我看刘靖初有点松懈,本来是想抢钥匙的,但钥匙没有抢到,只抢回了手机。
手机一直被刘靖初关着,我刚开机,立刻就有电话进来了。
来电显示是我哥哥苗以承的名字,然而,接通以后说话的却是沈航。沈航的声音都在发抖,开口就大骂我:“你这两天到底去哪儿了?我们找你都找疯了你知道吗?你……以承他出事了!”
我愣了一下:“哥哥他……出什么事了?”
电话的那端,片刻之前还在大声痛骂我的人忽然就哭了。
沈航哭了。
他的哭声很轻,在压抑着,忍着,但压不住,忍不住,他一定全身发抖得很厉害,用手背堵着嘴,狠狠地吸气,接着他还用拳头不停地捶打着窗框或者墙壁之类的东西,一声一声的闷响传过来。
他说,我哥哥出车祸了,已经是前一天夜里发生的事情了。哥哥被送到医院的时候情况就已经很不乐观了,沈家的人发了疯似的找我,我的电话却一直关机,他们还去了学校和我家里,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,却没有找到我。
沈航说,他走了,中午十二点整离开的,最后的一刻,他还在喃喃地喊着我,小瑄,小瑄,妹妹呢,她来了吗?
听到这里,我两腿一软,背靠墙滑坐在地上。
我原本没有哭,没有闹,没有任何表情,僵得如同一只木偶。刘靖初看见我那样子,意识到不对劲,急忙过来问我:“阿瑄,谁打来的电话?怎么了,有事吗?”我慢慢地抬起头看着他:“嗯,有事。”
他问:“出什么事了?”
我说:“我哥哥,死了……”
第一声我说得很轻,轻得连我自己都快听不见了,但是突然我就歇斯底里地大哭大吼起来:“我哥哥死了啊!……他死了!我哥哥、我在这世上最亲的、惟一的亲人,他死了!死了!”
刘靖初也浑身一僵,站在我面前,不知道说什么,手脚好像也没地方放了。
过了一会儿,他弯腰来扶我说:“阿瑄,你别这样,先起来。”
“啊……”我突然尖声大叫着推开他,“都是你!都是你!如果不是你,我至少会再见一见他,陪在他身边……他不会连我最后一面都见不到,他不会一个人孤零零地带着遗憾走!”
刘靖初被我突发的猛力推撞到背后的茶几,惊愕得说不出话来。
我继续声嘶力竭地指着他吼:“你给我滚!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