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刚心里窝的一团火,顿时烟消云散了。
阎文渊气势大跌,起身坐到了床边,握住了宓小铮的手:“要是还有下次的话,我绝对不轻饶你,以后不许用自己开玩笑,知不知道?”
听见阎文渊的话,宓小铮顺从地点了点头:“知道了,这次也是我自己不好,有点失算了。我总不可能这么傻,等着别人来害我吧?”
“你这么蠢的脑袋,有什么事情,直接教给我解释就行。”阎文渊给她检查了一下头上的纱布,确认没有新的血迹渗出之后,放了一点心,“头还疼不疼?还有别的地方难受吗?”
宓小铮掰着他的手指头,他的大掌,就顺势抚上了她的脸颊,在她光滑的皮肤上轻轻摩挲起来。
“不疼了,看见你,我的头就不疼了。”宓小铮摇摇头,想了想,柔声开口,“我也知道太危险了,我就是想知道,妈和姐姐到底在算计我什么。可是我没想到,她们竟然这么狠,要挖走我两个肾,要我的命。”
说到后头,她的声音凉了下去,眼中的柔光一点点消失,换上一点怨愤:“我以前一直不明白,为什么同样是爸妈的女儿,姐姐深受宠爱,可是我却总是被欺负、被无视的那一个。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讨厌我,直到后来,我才知道,原来我不是我爸妈的亲生女儿。原来我活着,只是为了给宓舒换肾而已。”
“因为我不是爸妈的亲生女儿,所以有很多东西,我都不能得到。所以当我得到了一点幸运之后,她就想要夺走我的东西。我以为她们之前所做的事情,对我来说,已经够坏了。可是我更没想到,原来人的险恶不止于此,我好歹也是和她们在同一个屋檐下,生活了这么多年的人。”
想到之前的种种,宓小铮的眼泪不可遏制地流了下来,滴在了阎文渊的手上。她自嘲地露出一抹苦笑:“就算是养了一只小猫小狗,这么多年,总该有感情了吧?可是她们把我推到手术台上,知道我要面临着什么,她们想要伤害我,就像伤害一只动物那么简单。”
她每说一句,阎文渊的眼神就冷一份,脸上的神色,就狠厉一分:“她们可不止想伤害你,她们想要杀死你。”
阎文渊向宓小铮靠过去,将她揽在怀里,任由她的眼泪,打湿自己的肩头。他的手在她的后背上轻轻地抚摸着,安慰地拍着她:“不要难过了,小铮,为他们,不值得。这个世界上,有我爱你就够了,你想要的,我都会给你。”
他在宓小铮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,轻轻地替她擦拭掉那些滴落下来的眼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