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洲远也搬了个凳子,坐在了壮汉旁边,他依然一脸和煦的笑容,“是这头钱不够吗?您说个数,我瞧瞧我这小摊能不能承受。”
这壮汉是这街上有数的闲子,手底下聚集着一帮地痞,平日里花销就靠收商贩的保护费。
这里的商贩缴纳完官府的摊捐商税,还要向这些混街面的交常例钱。
这规矩基本都是约定俗成的。
你要是不交,那帮混混成日里在摊子上找茬,生意便没法再做。
告官也是不行的,当时衙门来人赶走了一批,后面又会有另一批混混过来。
再说,这些混混都是跟县衙里的衙役相熟的,每年的三节都会缴笔银钱维系关系。
县衙对这些事儿基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那壮汉保护费收了这么些年,哪个摊贩看见他不是唯唯诺诺的。
此时他见顾洲远没有丝毫,很是意外。
他斜睨一眼顾洲远,哂笑道:“我说个数?我说一天一两银子,你出得起吗?”
顾招娣搂住四蛋,看向顾洲远的眼中满是浓浓的担忧。
这眼看着家里的日子一天天变好,怎么就又来这么一遭。
顾得地往前迈了一步,跟顾洲远站在一起。
这几个人明显是来找茬的,他从未经历过这种事,心中不免有些紧张。
却还是握紧了拳头,想着自己是二哥,要是出了什么事情,也一定要挡在小远的前头!
听壮汉这般说,顾洲远更加肯定了心中猜测。
“一天一两银子?我这小摊连本带利,一天也搞不来一两银子,大哥你这是跟我说笑呢吧?”顾洲远胳膊抵在膝盖上,前倾着身子微笑道。
“我大哥那么忙,哪有闲工夫跟你开玩笑!出不起?出不起麻溜收拾摊子滚蛋!”那瘦猴在一边恶狠狠道。
围观群众此时也都听出味儿来了。
这年轻摊主肯定是得罪了什么人,这帮子闲子混混这是上门找茬来了。
顾洲远的这个摊子跟街上其他的小摊还有些不同,他这儿的顾客一般都是有些家财的。
到这喝糖水已经成为习惯,再加上这几日,大家跟这风趣的“顾小掌柜”也已相熟。
现在看到他被人为难,大家很有可能以后都喝不到糖水了。
都不免有些义愤填膺。
人群里有一个中年妇女高声道:“你们这不是欺负人吗?人家给了你100文还不够,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