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小孩吸溜一下快流到嘴边的鼻涕,抬头道:“啥?咋的啦?”
那个13、4岁的少年在一旁说道:“没错,他一来就打听李青松家的事情!”
妇人朝着顾洲远疑惑道:“你打听李青松家干啥?”
顾洲远早就打好腹稿,“我有个表妹,已经到了说亲的年龄了,都知道我这个货郎走街串巷满处跑。”
“我那大姨就想让我留意一下,有没有那品貌出众的后生,最好是读书识字的。”
“这小河村,李青松应该算是顶好顶合适的了!”
这一番话合情合理,妇人这下放心了。
她摇动着拨浪鼓逗弄着怀里的孩子,一边呵呵笑道:“李青松啊,那人是驴子拉屎表面光!劝你还是多问问,莫要把你妹子推进坑里!”
顾洲远眼睛一亮,从筐里拿出一小块饴糖(麦芽糖),给妇人怀里的孩子。
“哦?大嫂能不能细说说,到底怎么一回事儿?”顾洲远道。
妇人左右看了看没人,压低声音道:“那李青松他爹是个老童生,在县里给人当账房先生,在村子里那是鼻孔朝天,谁都看不上!”
“李青松就更不得了了,自认为自己以后是要考上举人的,平日里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!”
顾洲远疑惑道:“要说读书人心高气傲,这也不算啥大毛病吧?”
“啊呀,你听我说完!”那妇人说到兴头上,被顾洲远打断,她还有些不爽。
“他自小觉得自己高人一等,本来就跟你说的一样,他心气高,咱不跟他玩儿不就行了?”
“可这家伙却是个色胚,长到12、3岁就成天想着找媳妇儿,我们村都知道他家虽说有钱,但家里有那一老一少俩货,姑娘进门日子怕是不好过!”
“村里疼闺女的自然不会推闺女进火坑,可这小子竟偷偷在村里勾搭李栓头家大丫头,把人姑娘给嚯嚯了,他爹李长春又嫌人姑娘不够端庄,说做不了正妻,只能为妾!”
“便着急忙慌找了个媒婆,去隔壁村相了个姑娘,差点儿就成亲了,后来被姑娘家兄弟给搅和黄了!”
“喏~”妇人下巴朝一个方向一扬,“李栓头家就是村尾最破的那间茅草房,后来不知怎的,事情就不了了之了。”
“有传言说,李长春上门给了一贯钱,连哄带吓,摆平了李栓头一家!”
顾洲远得了这些消息,给妇人也抓了一大把蜜枣,道了谢,便离开了小河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