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她人小手短,折腾了半天也没成功,小脸憋得通红。
罗寡妇见状笑了笑,走过来帮忙一起捆好了这一小堆。
这时,刘氏赶了过来,不禁夸道:“春生这孩子真是懂事呢。”
“婶子,你咋来了?”罗寡妇有些诧异,因为大家全都在忙着割麦子。
“我家的麦子已经割完了,我寻思着过来帮你抢收一些。”刘氏看看田里的麦子,稀稀拉拉的,跟癞痢头一般。
“咋能让婶子你来替我家割麦子呢!”罗寡妇急道,“我自己能行的。”
刘氏摇摇头:“到现在才割了一亩地,怕是昨天晚上都没睡觉吧,这样熬下去咋行?别讲那许多了,赶紧把粮食抢回去,好好睡一觉。”
罗寡妇鼻子一酸,再苦再累她都不掉眼泪,可被刘氏这几句话一说,她泪水扑簌簌往下掉。
这里的地靠近山脚,离家里有好远的路。
她力气小,一次只能挑4捆麦子,来回一趟就要很长时间。
她昨天果真没有睡觉,割一片麦子,然后捆好,再挑回家去。
她已经拼尽全力了,也只割了一亩地的麦子。
带了些煮木薯充饥,天气炎热,放了一天的木薯已经有些馊了,她也没舍得扔掉,母女晌午饭就是一人吃了几块馊木薯。
压力大的时候,最怕别人一句不经意的关心,她不怕苦难,但会委屈。
被人心疼真的会哭。
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,只抹了抹眼泪,咬牙道:“谢谢婶子。”
然后便弯下腰,割起麦子来。
刘氏微微叹一口气:“惠玉,你使我的这镰刀,是小远找铁匠打的新镰刀,快的很。”
“嗯!”罗寡妇带着浓重的鼻音应了一声,接过镰刀。
两人也不多说什么,弯下腰加快速度收割起来。
春生虽小,却也不闲着,把割下的麦子抱成一堆一堆的,方便大人们捆绑。
过了一会儿,四蛋跟顾招娣坐在骡子背上,由顾洲远牵着骡子过来,顾得地扛着个钐子。
看到他们姐弟四个过来帮忙,罗寡妇噙着泪道谢。
“啊呀,春生,你太厉害了,都能帮忙割麦子啦。”顾洲远把捆好的麦子驮上骡背,对着努力抱麦子的春生夸赞道。
春生腼腆一笑:“阿娘一个人太累了,我能做一些事,阿娘就可以少做一些。”
顾洲远在心中轻叹一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