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启年的顾虑被郑程龙一览无余,其实这也不算什么高明的推断,郑程龙七年前就是做生意的,而且规模远超现在的段启年,因此对商人的心态了若指掌,再加上他身在京城的大家族,对一些政治手段同样甚是了解,搞明白段启年的七寸,只能说是郑程龙略施小计而已。
“段兄,所谓良禽择木而栖,我知道你早年从军,是一个讲义气,重信誉的人,但是如今是韩梓宇先失信在先,你为何还要抱残守缺,难不成想跟韩梓宇一样陪葬不成?”
郑程龙几乎每句话都说到了段启年的心坎里,每一句话都想重锤一样敲击在他的心上。
“郑少,既然你清楚这里面的事情,我也就不在装疯卖傻,你刚才说的事情,确实跟我和韩厅长之间的协议八九不离十,不过,既然你刚才也说了,知道我段启年是一个重信义的人,就不该来找我谈这些事情,我也不怕把实话告诉你,只要韩厅还是韩厅,我们之间的协议就还在!”
段启年的话掷地有声,到着实把郑程龙说的一个目瞪口呆,但郑程龙是谁,又怎么会因为段启年这一番说辞就退却,淡淡一笑,开口继续说道:
“哈哈,段兄,你我都是明白人,韩梓宇这一去,少则三五星期,多则三年五载,你的那些资金,别说停三年五年,就是停三五星期,有多大损失,还需要我来提醒吗?”
几十亿的过桥资金,停滞三五星期,就算还仅仅按照同期银行利息来计算,都是天文数字,更别说段启年这些钱拿过来,肯定不是这么样这利率了。
段启年脸色发黑,这些事情就是他最近最烦恼的事情,好容易今天想开了来东来顺散散心,却又被郑程龙提起来,心里顿时又开始堵的不行。
“郑少,我怎么做事情,似乎不用你来教,别说赔上一点利息,就算把老段我的全部身家压上,也不可能让我做那背信弃义的人!”
“背信弃义?”郑程龙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:“段兄,你怎么会这么想呢?你跟韩梓宇之间的协议,里面包括韩梓宇违纪的事情吗?是她自己贪赃枉法,被纪委盯上了,那里怪得了你?莫不是你们今天有了口头协议,明天他杀人放火,你都要死瞅着他这一棵树不放?”
段启年犹豫,其实,他之所以舅舅不决断,肯定不是因为所谓的信义,信义是个好东西,但是在商场上,很多时候审时度势的改弦更张压根就算不上不讲信义,段启年所担心的,是韩梓宇如果,万一……没事,一旦韩梓宇全身而退,以韩梓宇的手段,他段启年今天的背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