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,沈芫像从前一样背起药篓进了山。
她在山中溜达半日,采了小半篓药材。如今入了秋,山中能采的药材并不多,只能采到连翘、决明子这些价格寻常的药材。
但沈芫在采药这方面的运气从来都比别人好,总能发现别人发现不了的草药,在薅野菌子的途中她还挖到几棵当归。
正低头清理当归根部的泥土,沈芫忽然听见身后有树叶颤动的杂音。
她常年在山中采药,也知道山中最不缺的就是飞鸟走兽,所以她采药时警觉性一直很高,听见身后有响动立刻就转过身。
赵大用见沈芫回头,顿时在原地站住,有些心虚地挠了挠头,“芫丫头,你这是进山采药了?”
沈芫淡淡嗯了一声。她等的人,终于来了。
赵大用瞟了一眼沈芫背后的竹篓,见上面堆着厚厚的野菌子,问道:“你采到什么值钱的药材没?我上次给你说的人生你挖到没?”
“没有。”沈芫摇了摇头,“可能是被人挖走了。”
赵大用闻言不自然地舔了舔下唇,他当然知道沈芫没有挖到,因为那颗人参在告诉沈芫之前就被他挖走了。
只可惜他不会挖,刨了半天土只刨出来一截小拇指长的根茎,这截根茎还被他刨成了四五截,被药铺的掌柜以人参年数短又断了好几截为由一两银子便宜收了。
赵大用清了清嗓子,又问:“芫丫头,你不是说山里有野猪的踪迹,怎么我在这山里转了两日也没发现啊?”
“这都过了好几天,兴许跑到别的山头了!”
沈芫说罢,似又想到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,她垂下头有些懊恼地说道:“赵大哥,你说我那天晚上是不是太冒失了?要是那天晚上我没有发现野猪的踪迹就好了,我就不会去里正家,也不会……撞见赵婶和里正叔的事情。”
“唉,你说得对。”赵大用接过沈芫的话头,“你说你,你那天要是别乱喊,我这个叔堂姐也不会死啊!虽然我不喜欢她这个人,太抠门!但是她死了,春花秋月都没了娘,这俩孩子多可怜啊!”
沈芫扯了扯嘴角,“我听村里人说春花秋月被赵姨娘接进城里王员外家了,以后就是员外家的表小姐,日子肯定比现在过得好。”
赵大用觉得沈芫说的话有几分道理,但他并不想沈芫心里舒服,又说:“但是因为你,里正被烧得半条命都没了,现在每天都得躺在床上,里正也当不成了!他们家以后的日子该多难过啊!”
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