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刚刚下楼扔垃圾碰到了这只在草丛里的小狗,晚上”
生怕裴青寂大发雷霆,林疏月急忙想解释,却被他毫不留情地打断。
“尽快给我解决掉,否则连你一起赶出家门。”
语毕,他连眼皮都懒得抬,转身朝屋内走去。
西装上残留着屋外的寒意,卷起的漩涡打得林疏月脸颊生疼。
她呆愣在原地,强烈的不安感冲击着她脆弱的心脏。
过了三年仰人鼻息的生活,她最怕听到裴青寂说要将她“赶出家门”。
这句话不仅意味着她的人生都掌握在他的手里,如果他高兴,她就可以继续维持“裴太太”的身份,安心住在裴家,可如果他不高兴,那她立马就会流落街头,成了无处容身的孤魂野鬼。
同时还在不断提醒她,她是个无能的人,才会像个寄生虫一样需要依赖他才能生存。
父亲去世,母亲远嫁断了联系,她在这个世上几乎再无亲人,“家”就是狠狠扎在她心头的一根刺,随着呼吸牵动着她痛苦的神经。
而现在,裴青寂显然将这个把柄牢牢攥在了手心,以此作为威胁,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已是丧家之犬,根本不在乎她被伤得鲜血淋漓。
鼻头酸涩,林疏月强忍住泪意,虽然她在他眼里卑微如蝼蚁,但她仍旧倔强,不愿让他看到自己软弱的一面。
咬紧牙关,她跟上他的步伐:“今天已经很晚了,外面还下着小雨”
她的语气如窗外的天气一般带着湿意,裴青寂停步侧过头来,仿佛在看落地窗上细碎的雨滴,可眼神不知聚焦到了何处。
“可不可以让小狗先在我房间住上一晚?明天,明天我一定找领养。”
她知道让裴青寂松口不容易,只能先稳住他,后面再想办法。
他雕塑般的侧颜未有松动,林疏月心都提到了嗓子眼。
“汪汪!”抱抱不懂得发生了什么,叫了两声朝裴青寂奔去。
怕它又闯出什么祸,林疏月眼疾手快地将它抱入怀中,再一抬头,他已安然坐进了沙发里。
随意瞥了眼面前的一人一狗,裴青寂没有回答。
沙发前的茶几上放着一瓶剩了一半的威士忌,这是这套偌大的房子里为数不多的生活痕迹。
他动作优雅地倒上了一杯酒,懒散地靠在沙发靠背上,轻抿一口,这才出声:“你明天去S买几套像样的衣服。”
这话在林疏月意料之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