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长生不耐烦,“让你去就去,废什么话啊。对了,你是条老光棍,你干脆和我小舅子一起走,监督他,一定让他天黑之前赶到容城。然后过了明天,你们再回来。”
他从兜里掏出喝酒剩下的两文钱塞盛大林手里,“去吧。要是这件事办砸了,我就把你和王寡妇的事捅出去!”
盛大林手里拿着带着体温的铜板,脑瓜子都是懵的。
他和盛长生臭味相投,两人好得恨不得穿同一条裤子,他自然不担心盛长生真会把他那点破事往外说。
他只是觉得,生哥让他去办的这个事儿,透着古怪。
生哥也怪怪的。
他以前的眼睛浑浊迷茫,现在变得清明有神,瞪人时透着一股子威严,像是城里那些大老爷。
难道他被人揍一顿,脑子开窍了?
盛大林搔搔头,觉得很神奇。
忽然,他错愕地张大了嘴巴。
从城里回到家时,生哥的头和脸肿成了猪头样。
可现在他好好的呀!
他身上那些伤呢?
难道方才的他不是人?
可地上也有他的影子,不是鬼啊!
……
盛长生远远便看见他那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老娘,坐在地上嚎,“天杀的王家啊!大家评评理,这田是我家的,王家招呼不打一声就种上庄稼。
我过问两句,陈婆子和她儿子就动手打我!你们看看,我的脸、我的头,肿成什么样儿了!这黑心烂肠的玩意儿,还是亲家呢,我看比狼还心黑心狠,你们说我憋不憋屈?”
“我呸!”王家的陈婆子啐了她一口,双手叉腰,“你那闺女过门这么久,屁都憋不出半个来。害得我家诸事不顺,十足的扫把星,谁跟你是亲家?我一会儿就让我儿子休了她,你可别让她再嫁祸害人!”
“你特娘放屁!”张老太气到心梗,跳起来大骂,“陈老货,你还有脸说,我白白胖胖的闺女,嫁入你家不到两年,被你磋磨成什么样了?
瘦得跟竹竿似的,风吹就能倒,站都站不稳,她能怀上吗?你嫌弃她,我还说她的福气被你磋磨没了呢。不用你休,我一会儿让闺女和王家成和离!”
陈婆子一声冷笑,“呵……没想到你还有几分志气。你闺女瘦,是她福薄,我家天天山珍海味让她吃,她也吃不胖!多说没用,明天,不,今日下午,就让他俩拿和离书去县里,把这事儿给办妥,你可别反悔。”
张老太伸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