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泽沉着脸,“我不同意。”
赵玉兰将一缕碎发别到耳后,“你是不是也想我对你姐夫那样对你?”
赵泽没吭声。
过了半晌他开口,“我留下。”
赵玉兰火气很大,“你以为咱是屎壳郎争吃啊,都这么上杆子着来?”见赵泽被她吼得缩了缩肩膀,她又缓和了语气,“你是赵家唯一的血脉,要是有个好歹,我百年后都没脸见地底下的爹娘!”
赵泽不以为所动,把盛长生放在地上,很严肃的跟她说,“爹娘疼你比疼我多,若是知道我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,我到了下面,也会与我断绝父子关系。”
赵玉兰嘴角抽了抽,人都死了,还断个屁的关系!
她正要说话,颈上忽地传来一阵麻痛。
这小子居然像她对盛长生那样对她!
大意了!
她身子一软,便陷入了黑暗中。
赵泽接住她,像是对她说又像是自言自语,“我没那么伟大替你俩去死,我只是心疼甜妞。”
他才十八岁,他也是怕的。
可外甥女还那么小,若是落到蛮夷狗手里会生不如死。
他会武艺,留下来带她离开的机会,比大姐夫妻要大。
只是,他刚嘀咕完,一抬头便看到有一人一狗站在前方,静静地注视着他,不知在那儿看了多久。
正是盛佳宁和小黑。
他沉默了。
再看看怀里的赵玉兰,忽然觉得自己劈晕她有些多余。
……
天地间像是被墨染了似的黑,盛长生一面跑一面呼唤妻女。
可无论他如何努力,却始终走不出这片黑暗。
没有一丝光亮。
浓稠的黑。
渐渐的,他绝望了,跪跌在地上,喃喃地说着什么,自己也不知道。
像是过了许久,前面忽然出现一道光,闺女的身影出现在那道光柱里,巧笑嫣然。
“佳宁!”
他感觉整个世界都亮了,朝女儿飞快跑去。
可一个浪头打来,他被潮水淹没。
窒息、冰凉!
“啊!”
他猛地坐起,大口大口地喘气。
好一会儿,才感觉头和脸冰冰凉凉,伸手一摸,一手的水渍。
往四周看了看,这才发现是在牛车上。
旁边的盛二郎搂着盛四郎,兄弟几个靠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