纱帐一直是挂着的,可以看到桌子旁边隐隐约约有个人影,还没看清就先闻到一股淡淡的腥味,腥味很淡,应该是处理过的了。
苏皖皖嘴里含糊不清,“是你吗?”
那人转过身,一瞬间眼神慌乱。他半赤着身子,肩上一道血红的口子在被烛光照得清清楚楚,直逼苏皖皖眼帘。
苏皖皖立马从床上爬了起来,边走边揉眼睛,呵斥道“你这是干什么去了,怎么弄的这一大口子!”
“不过被划了一下,不深。”温硕筠自己觉得没什么,看她的反应反而比他自己还紧张。
“我去叫大夫。”
温硕筠抓住她,“别,别去。”
她不知道为什么他要隐瞒伤势,但没多问。
苏皖皖皱着眉头踮起脚去查看温硕筠的伤势,虽然在家里替下人医这医那,可实打实这么血淋淋的大场面还未有过。
后厨的李师傅切菜时不小心把手切出一道口子,上药时还“嘶嘶”呼疼,可这么一道明晃晃的剑伤摆在眼前,即使血止住了,但……但这可得多疼啊。
苏皖皖鼻子一酸,急得湿了眼眶,她抬眼带着怜悯看向温硕筠,“疼吗?”
“不疼……”温硕筠慢慢道,“不好意思,又吓到你了。”
这一刻他卸下了所有的防备,抹去了冰冷的外表,因为他知道在她面前他不必处处小心谨慎。
苏皖皖也是睡迷糊了,并没有回答他,看着眼前睹目惊心的伤口,她一抽一泣的,急得手指头在空中乱指,“怎么会不疼呢!我家那……那后厨的厨子……切到手上药的时候还喊疼呢!你这怎么可能会不疼……”
女子红着眼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,像是红霞的时分下起的雨。
温硕筠低头看苏皖皖紧张的神态,上扬的嘴角轻轻自嘲道,“原来……我也会被人在意啊……”声音不大,也就自己能听清。
自从回来之后,温硕筠就做好随时被刺杀的准备,无论是在禹州的仇家还是朝堂上视他为绊脚石的人。
温硕筠今晚由于大意遭禹州余孽偷袭,趁他一人时下手,那人身手不错,但也让温硕筠刺了一剑,可惜结果还是让他逃了。
“你说什么呢?什么时候了你还笑,你赶紧坐好了!”
苏皖皖点多了几盏蜡烛,屈下身子从床下拖出那一盘瓶瓶罐罐。
拖出来的时候看了几眼温硕筠,见他没什么反应,也顾不上尴尬了,拿了瓶黄色的药瓶走到温硕筠身边,“你有没有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