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赫雅自然不知道德妃已经准备对她下死手了。
年宴过后,琼枝殿里的宫人肉眼可见地殷勤了几分,殿里的炭火烧得温暖,让人昏昏欲睡。
阿赫雅半趴在榻上,眼见着柳奴又端上来一碗药,忍不住皱起眉头。
“怎么还有?”她忍不住抱怨,叹了口气,撒娇似的。
柳奴也有些无奈,睨了她一眼,压低了声音。
“谁叫你昨夜那么放肆?活该遭两重罪。”
北戎民风彪悍,柳奴说起这种话来,真是半点都不脸红。
阿赫雅愣了愣,顿时有些恼羞成怒,扯了软被恨恨地揪着出气。
年宴上的调戏到底在夜晚被报复了回来。
昨晚的谢桀仗着初一不必早朝,恨不得把场子一次性百倍找回来,到了最后,莫说床榻上,就连地上、浴盆中、窗台侧,处处都成了一片狼藉。
今早宫人们进来收拾时那暧昧的表情,她真是没脸再回忆一遍。
阿赫雅想起昨晚那人的孟浪,腰脊便忍不住一阵酥麻,整个人简直要烧起来了。
不知节制的昏君!
阿赫雅一把夺过柳奴手中的药碗,将黑黝黝的药汁一饮而尽,顶着苦意,脸色都扭曲了起来。
“你就不能换几味药,叫它好入口一点?”
柳奴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块糖,塞进阿赫雅嘴里:“还想要甜的,要不给你糖水好了。”
糖水哪儿有避孕的效果呢。
阿赫雅闭了嘴,感受着甜意漫开,趴在软枕上幽幽想。
为了不露马脚地从御医院拿到药材,她都湿热咳嗽了好几日了。
要是有别的方式避孕就好了……自己年宴那样张狂,怎么就无人给自己下一剂药呢?
“扶我起来。”
阿赫雅忽而想起了什么,眼睛亮亮地抬头看向柳奴:“咱们去……”
找林衡要人情!
“去哪儿?”
低沉的男声响起,阿赫雅立即掀起了被子,把自己严严实实地包裹了起来,一遍竖起了耳朵,警惕地听着外面的动静。
谢桀被她的举动逗笑了,大步走到榻边,语气轻松中带着调侃。
“掩耳盗铃?”
“陛下,好陛下。”
阿赫雅从被子里露出一张小脸,可怜兮兮的,眼中带着水光:“我有病在身,您去别处吧。”
“昨夜答应朕什么?”谢桀勾了勾唇,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