巫蛊娃娃?
阿赫雅一惊,脑中断断续续的线索在这一刻仿佛被连接了起来。
怪不得乔菲突然对柳寄书的字迹这么感兴趣,怪不得进德宫里突然多了这么多镜子。
巫蛊娃娃上必定写有德妃的生辰八字,想把罪名栽赃到柳寄书身上,就需要字迹对应得上。乔菲接近柳寄书,想必就是为了这一天。
而德妃宫中的镜子,应当就是她设计巫蛊之事,又怕这邪门的玩意儿当真把她妨碍到了,才刻意摆放来反射晦气所用。
阿赫雅咬了咬牙。
如果真是这样,那柳寄书就危险了。
不,不止柳寄书,恐怕近日与柳寄书走得近的自己,也要被拉入这趟浑水之中。
联想到德妃先前派人来琼枝殿打探的行为,也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机会在自己的宫殿中安放巫蛊的证物吧。若不是金吾卫巡查得勤,恐怕今日被查出来私藏巫蛊娃娃的,就是自己了。
柳寄书绝对不能被扣上玩弄巫蛊的罪名,否则德妃下一步,就是咬死是自己指使柳寄书所为。
阿赫雅抬眼,起身,看向伺墨:“伺墨,你在宫中人脉广些,去一趟织造处,要一份绣娘的名单,再仔细问问,这些日子,都有谁为进德宫的乔秀女做过东西。”
想把柳寄书从这烂摊子里解救出来,就得证明巫蛊娃娃跟她没有关系。
要模仿柳寄书的字迹,说简单不简单,说难却也不难。德妃若有心,巫蛊娃娃上的生辰八字必定与柳寄书平日所写的小楷一模一样,寻不到破绽。
可除了字迹之外,巫蛊娃娃总得有个来源。只要乔菲用了绣娘,这就是为柳寄书脱罪的证据。
阿赫雅眼神中闪过暗色:“柳奴,跟我去一趟延春宫。”
得快。否则柳寄书一旦被定罪,自己做再多也是无用了。
延春宫中,一片闹腾。
金吾卫们黑沉着脸,将右厢房团团围了起来,女子微弱的哭声与叫冤声从房内传出,十分凄凉。
阿赫雅抿了抿唇,忍不住捏紧了指尖,深吸一口气,才走进了柳寄书房中。
只见谢桀端坐于正位,柳寄书被按着跪在地上,梨花带雨,狼狈异常。乔菲则站在谢桀身边,刻意将纤细腰肢扭得更加妖娆,面上还带着惊色,娇娇柔柔的。
阿赫雅先看向谢桀,微微蹙眉,仿佛不解:“陛下,这是?”
虽然已经猜到了延春宫发生了什么,但场面上的表现还是要做足了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