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赫雅皱起眉头,望向何婕妤,眼神逐渐锐利。
她表情不变,语气里却带上了几分冷意:“何婕妤,你这是何意?”
何婕妤缓步走入殿中,先朝谢桀行了一礼,声音中带着担忧与愤愤:“陛下,柳才人玩弄巫蛊之术,祸乱宫闱,今日是德妃娘娘,明日焉知不会伤到陛下龙体?”
她垂着眼,眸光也带上了几分凉意:“妾自知越矩,然而德妃娘娘不止是陛下的德妃,也是妾的姐姐,何家的掌上明珠。如今遭此无妄之灾,妾心中实在不能不为之不平。”
何相的儿子入狱,女儿在宫中横遭祸事,谢桀若不严正处置,是把何家放在何处?何家岂能在朝堂上没有动作?
何婕妤这话,看似是关心则乱,其实已经是隐晦的威胁了。
谢桀冷下了脸,盯着何婕妤,嗤笑道:“你既知越矩,就不该在朕的面前如此放肆。还是说何家觉得朕已经昏庸,连自己的后宫都管束不了,需要一个身为妃嫔的女儿来监督?”
他周身气势冷冽,带着杀意,直逼得人汗不敢出。
何婕妤指尖抖了抖,深吸了一口气,干脆利落地跪下:“请陛下为德妃娘娘做主。”
她退不了。巫蛊的主意是自己出的,又是何相在前朝使力,又是德妃在后宫挨饿,如果到头来功亏一篑,别说阿赫雅,连一个柳才人都没能拉下来的话,这些失败的怒火都会发泄在自己身上。
何婕妤身在宫中,又好歹是一个婕妤,无论如何,也不会过得太惨,可她身在何家的母亲就不好说了。
母亲原本就容色衰老,不得何相宠爱,若再被自己连累,还能保得住性命吗?
因而,哪怕谢桀震怒重罚自己,何婕妤也只能顶着压力,把事情推到阿赫雅身上。
何婕妤抬起头,直直地迫视着阿赫雅:“阿赫雅姑娘方才说,柳才人的衣料都被刁婢所占,没有多余的暗纹提花锦制巫蛊娃娃?”
她目光灼灼,一字一顿,气势逼人:“也许柳才人没有,但这些日子与她走得如此近的阿赫雅姑娘,难道也会没有吗?”
阿赫雅心中一跳,毫不避让地与她对视: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无凭无据,就想攀咬到自己身上?
阿赫雅十分确定,在自己离开琼枝殿之前,琼枝殿中都不会有多余出来的东西。那么何婕妤为何如此肯定,仿佛自己真有什么把柄似的?
何婕妤眼中闪过几分寒意:“阿赫雅姑娘入宫后,淑妃娘娘调配了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