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咳嗽起来,只觉得眼前一片昏沉。
小宫女赶忙上前,扶着德妃躺下,其余的宫人面面相觑,尴尬地将太医请了出去。
太医也没有纠缠,放下药方,便走了。
德妃从来没受过这么明目张胆的气,捏着被子锤了两下,又开始叫:“去!去拿纸笔,我要给父亲传信!”
一个太医,算什么东西?父亲知道了,一定把他和他的家人都五马分尸!
小宫女愣在原地,嗫喏半天,还是不敢去拿。
谁不知道,林衡大人拜了左相,在朝中与何家争锋相对。如今何相怕是正焦头烂额,怎么有时间去管德妃娘娘的琐事?
德妃见她不动,眼前一花,气急之下,随手抄了个枕头便砸了过去:“贱婢!连你也敢糟蹋本宫?!”
自己不过病了一场,竟然连宫里的奴婢都使唤不动了?
德妃胸膛急促起伏,又有些喘不过气了。
她咬牙瞪着小宫女,对先前的巫蛊计划愈发后悔,忍不住迁怒于何婕妤。
若不是何婕妤那个废物已经被陛下变相禁足,自己非得把她狠狠收拾一顿不可。
如今也不迟,向父亲告状时,一并捎上,让父亲把何婕妤那废物的贱人姨娘重罚一顿,自己才能消气。
德妃气哼哼的,连信里怎么写才能让父亲意识到自己受的是天大的委屈都想好了,抬头一看,那小宫女还不动,顿时气不打一处来:“还愣着做什么?你是个死人啊!”
小宫女跪伏在地上,整个人瑟瑟发抖,眼泪不住地冒出来:“娘、娘娘……”
她顾不上金珠的嘱咐,带着哭腔,结结巴巴地说出了真相:“陛下封了林衡大人为左相,相爷如今忙得头晕脑胀……”
这信就是送出去了,也不会有人管的。
小宫女话说到一半,便被匆匆赶回来的金珠一巴掌打得偏过脸去,哭哭啼啼地住了嘴。
金珠放下饭盒,连忙道:“娘娘,这贱蹄子胡说八道,您别信她!”
德妃看着金珠眼底的心虚,却已经信了八分。
她强撑着坐起来,眼中满是焦躁与恐慌:“金珠,她说的什么意思?什么叫做陛下新封了左相!这朝中怎么能有第二个丞相?”
如果林衡也拜了相,那岂不是说,父亲的地位不稳了?陛下这是要用林家来代替何家吗?
德妃越想越是揣揣,死死地盯着金珠:“说啊!”
金珠闭了闭眼,见瞒不过去了,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