浙水宫中,气氛一片冷凝。
太医为林无月把过脉,开了一道防范风寒,调养身体的方子便走了。
林无月面色发白,裹在锦被里的身体还在微微发抖,她强撑着沉下心,将跪在外头的宫人们都打发了出去,只留下了阿赫雅与周沅沅。
阿赫雅握住林无月的手,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样,沉声替她引出了话: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怎么突然掉到水里去了?”
林无月深吸了一口气,从怀里取出了一块碎布:“有人想杀我。”
她眼眶有些红,咬紧了牙根,才把自己从那种濒死的痛苦恐慌里拉出来:“这是把我拉下水的人身上的布料。”
自己平日里从不曾与谁生过事端,一心避世,竟然还是被人盯上了。
甚至一出手,就想要自己的命。
林无月将那块碎布递给阿赫雅,打了个哆嗦,忍不住鼻子一酸:“我自认平日里做事,都对得起天地良心,为何就是不放过我!”
这宫里的纷争,自己从来不曾掺和,更不曾去陛下面前争宠,以至于到现在,也只是一个小小的美人。
林无月自认已经足够低调,足够退让,就算这样,依旧要被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,恨不能除之而后快吗?
阿赫雅眸光复杂,叹了口气:“这天底下,何曾是问心无愧,就能一世平安的呢?”
自来杀人放火金腰带,修桥补路无尸骸。世道只欺好心人啊。
周沅沅被吓得呆坐在一边,听到这儿,眼泪便忍不住下来了:“我、我……”
她原本以为,是因为自己调皮非要去折桃枝,才让林姐姐身边无人伺候,失足掉进了湖里。
却没想到,竟然是有心人在暗里盯着时机,故意想淹死林姐姐!
周沅沅六神无主,抱着林无月哭:“到底是谁要害人!怎么会这么坏……”
周沅沅什么时候见过这种阵仗?她能想到最坏的人,就是话本里头调戏良家妇女的恶霸了。
林无月原本强撑着镇定,被周沅沅这样一哭,眼泪也止不住落下来了,还要安抚周沅沅:“别哭,你瞧,这不是没事么?”
只是这样一来,就代表着,自己已经进入了宫里某一系的眼睛,成了她们针对的对象了。
林无月打了个寒颤,想起来在湖里时,那个凶手说的话,猛地睁大了眼:“那个人说,我挡了别人的路。”
阿赫雅接过那块碎布,观察了一下:“这是宫里的太监们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