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穿不了,我今日要以身作饵,将那日谋害无月的歹人钓出来。”
她盯着柳奴:“你应该也发现,琼枝殿附近有人在盯着了吧。”
“是。”柳奴脸色一变,先是承认,又立即道,“我可以把他抓出来,好好审一审,何至于您以身犯险?”
阿赫雅摇摇头:“宫人们在宫道上走,多正常的事儿,只是多路过几回我的琼枝殿罢了。无凭无据抓起来,就算从他嘴里撬出来东西,谁能信服?”
柳奴有些焦急:“那我去做这个诱饵。”
这话就更荒唐了。阿赫雅失笑:“幕后之人的目标是我与无月,如今无月称卧病在床,整日窝在宫里,不挪动半步。歹人不能交差,总会另想法子。”
她垂眼,在脑中捋着整件事情。
目前来看,幕后之人十有八九就是德妃。
自己多次坏了德妃的好事,以德妃的脾性,想必对自己已经恨之入骨。
就算主要目标是林无月,德妃也一定下过杀自己的命令。
毕竟自己有宠,比起还没起来的林无月,已经是实打实站在德妃对立面上的人了。
阿赫雅语气平静:“放出消息,就说我今日会独自去听雨湖放灯祈福。”
她微微蹙眉,盯着柳奴:“你不必紧跟我,若无人动手,我会在一炷香之内从林中出来。若真有歹人……一炷香之后,你再带着人进来。”
柳奴脸上带着几分焦躁,试图拒绝:“主子,你想要查,还有别的法子,何必以身犯险……”
阿赫雅毫不退让:“但这是最快,也是最能让事情闹大的法子。”
一个兄长刚刚拜相的林无月,一个入宫即独宠的自己。若说第一次谋杀,还能将事情揭过去,接连两次动手,就已经是将事情闹大了。
就算是德妃,就算有何家兜底,也兜不住这接连两桩的案子。
阿赫雅眼神中闪过暗光,站起身,语气坚定:“柳奴,听话。”
她垂眼,看着柳奴还带着担忧与愤怒的神情,露出一个笑来:“更何况,你怕什么?咱们在湖中潜泳时,这动手的太监,说不得还是个男人呢。”
阿赫雅从头上拔出了一根尾端磨得尖利的簪子,在手中抛了抛,朝柳奴眨眼。
自己的水性,可半点不差,加上早有准备,真在水里打起来,还说不定谁输谁赢呢。
当日午后,听雨湖畔。
天色隐隐昏黄,晚霞罩着天边,烧红了一片。水草在湖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