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坐在谢桀身边,说话的声音算不上大,只有几人听见。
偏生淑妃眸光闪了闪,唇角噙着温和的笑,打趣调侃一般:“陛下偏疼阿赫雅姑娘,她的笔墨,自然是与众不同的。”
与众不同……这宴席上统共也就那么一个给谢桀送经书的,谁不知道这个众,说的就是柳寄书。
柳寄书眼眶一红,刚刚坐下的身体僵硬着,直愣愣地杵在座位上,面无表情,一动不动,像个石像。
淑妃轻轻叹了口气,还在说,声音不轻不重,却刚好能让柳寄书听得清楚:“陛下不要柳才人抄的佛经,独要阿赫雅姑娘的,可见这人心里,有了一样最好的,旁的便都入不得眼了。”
阿赫雅自然是那个最好的,被评为不入眼的柳寄书,却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。
阿赫雅听出了淑妃话里的挑拨,语气冰冷:“淑妃娘娘这是什么话?陛下亲口所言,他不信神佛。不收柳才人的经书,是怕她得了鼓励,愈发要日夜用功,到时候反而折损了自己的身子,与我何干?”
谢桀挑眉。他可没有心疼柳寄书的意思,他不收,是不喜欢柳寄书的作态。否则一卷佛经,自己库房里又不是放不下,大不了塞在边角落灰就是了。
但谢桀也没有反驳阿赫雅,他浸于权谋多年,后宫妃嫔这点小机锋还是看得出来的。
他不开口,就是默认了阿赫雅的话。
淑妃也没有与阿赫雅争执。
这样的事情,论个是与非是无用的。人心软弱,受了委屈,总要个发泄口。找个人怨怪,总容易过反省自身。
柳寄书就是这样的人,她嫉妒阿赫雅。
嫉妒是最可怕的,人会由于嫉妒,偏了心,移了性情,生了怨愤。
在阿赫雅独宠的那一刻,就注定了柳寄书的恨意,都会像草木追寻水源,向着阿赫雅生长。
淑妃唇角微勾,瞟了柳寄书一眼,窥见她眼底的阴暗时,几乎想笑。
今日之后,自己麾下,又多了一条指哪打哪的狗……不,好帮手。
淑妃用帕子在唇角点了点,微微垂眼,遮住自己放大的笑容,语气依旧轻柔,却如蛇蝎一般,吐着毒液:“妾也羡慕阿赫雅姑娘,能得陛下这样的宠爱……说起来,这宴席原本是为了叫诸位妹妹,都在陛下面前露个脸的。如今阿赫雅姑娘在这儿,倒令御花园中百花失色了。”
这话更是直接将阿赫雅推上了风口浪尖。
亭内亭外,除了林无月与周沅沅,谁心底不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