淑妃一走,阿赫雅也很快告辞了。
她的目的已经达到,再留在进德宫,也没什么意思。
琼枝殿中,阿赫雅坐于榻上,指尖在桌案上轻点。
她微微蹙眉,开口朝柳奴问道:“柳奴。你知不知道,若想让一个并未怀孕的女子呈现出喜脉,有几种方式?”
柳奴愣了愣,下意识脱口而出:“德妃?”
德妃竟然是假孕么?柳奴心中暗惊,见阿赫雅点了头,忍不住咋舌。
何家果然胆大。谢桀本就对何家磨刀霍霍,这么大个把柄送上来,不得给他们安上一个混淆皇族血脉,意图谋反的罪名,把何家九族都埋进地里去?
但这也不失为一个破局之策。
柳奴皱紧眉头,想了片刻,从记忆中找出了几个可能:“草原上有一种鸩子草,若是有人误食,就会呈现出怀孕的迹象,持续十月,仿佛真的有孕在身。”
她顿了顿,神色严肃:“但十月之后,误食此草的人不会诞下孩子,只会从肚皮炸开,腹中鼓胀起来的五脏六腑流出,化成紫黑脓水,颜色如鸩鸟羽毛,所以称鸩子草。”
阿赫雅听罢,便摇摇头:“不是这种。”
德妃前世假孕后又流产,人活得还是好好的,只是虚弱许多。
柳奴主攻制毒,此时让她回忆,想起来的恐怕大多也是这种诡异的毒药。
阿赫雅锁眉,语气笃定:“应当是只能短时间内保持脉象的药物。”
如果是长时间有效,德妃有底气,就不会对请平安脉那么抗拒了。
柳奴思考了一会儿:“有一个偏方,取解秋叶与微量鸩子草炮制,可以呈现喜脉,但因毒性微弱,只有几日功效。一般是民间神婆用来糊弄那些求子的女人的。”
有毒性,也就对上了德妃前世“流产”后的虚弱。时效短暂,也跟德妃的心虚合上了。
应该就是这个不错。
阿赫雅指节在桌案上敲了敲,眼中闪过沉思的凉意:“解秋叶与鸩子草……”
柳奴又想起了什么,接着道:“此方药效不稳,若想喜脉能符合月份增长,还需要用新鲜的紫河车磨碎入药,每日服用。”
阿赫雅抬眼,唇角勾了起来:“新鲜的紫河车?”
如今情况特殊,御医院不敢胡乱给德妃用药,德妃若想拿到紫河车,定然是通过宫外的渠道。
偏还要新鲜的……那样血呼呼的怪异东西,怎么看怎么邪门,几乎不可能走正道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