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赫雅站在谢桀身后,与金珠对视。
她半张脸都隐藏在阴影之中,只有唇角的微笑,讽刺又嘲弄。
金珠忍不住浑身的战栗,像是见了鬼一样,脸色惨白。
周忠已经把那碟蜜藕金丝卷取出来了,对着食盒沉吟片刻,便让人取来匕首,撬开了食盒的内层。
内层打开的一瞬间,一股血腥味顿时散发出来,熏得人几欲作呕。
周沅沅捂着鼻子,瞪大了眼睛,看看食盒里的东西,又看看跪在地上的金珠与三福,吓得都结巴了:“这……你、你们……”
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
阿赫雅也是第一次亲眼看到柳奴嘴里“新鲜的紫河车”,怔了一瞬,面色有些发白。
下一秒,她的眼前就黑暗了下来。
谢桀单手捂住了阿赫雅的眼,把她的头按进了自己怀中。
阿赫雅将脸埋在他的胸膛间,感受着那份滚烫的,不容拒绝的安全感,狂跳的心也渐渐缓和了下来。
就仿佛一叶孤舟,在波涛汹涌的海浪之间,忽而有了依靠。
阿赫雅忍不住抿紧唇,指尖攥紧了他的衣襟,眼前忽而有些温热。
她料想过食盒的秘密暴露之后,谢桀的千百种反应,唯独没有想过这一种——
他毫不犹豫地隔绝了自己的视线,生怕自己这个幕后操棋的人,被自己亲手揭穿的紫河车吓到。
就好像,比起何家,比起德妃,自己的情绪在谢桀心中,占据着更为重要的部分。
谢桀啊……
阿赫雅轻声在心里默念他的名字,忍不住把自己往他怀中又缩了缩。
她总是看不穿这位君王的心。
谢桀察觉到了阿赫雅的小动作,顿了顿,一只手按在她身后,一下一下地拍着,像是安抚。
“别怕。”他一边低声安慰阿赫雅,一边轻飘飘地瞥了周忠一眼,带着三分警告与不快。
周忠打了个冷战,连忙把食盒又盖了回去,阻挡住那股恶臭。
他肃了脸色,给金吾卫们打了个手势,示意他们将金珠与三福都控制起来,才朝谢桀躬身:“陛下,这食盒中……是紫河车。”
其实不能叫紫河车,只有炮制过后,成为药材的,才叫这个名字。
在炮制之前,血糊糊一片的,新鲜的,这种东西,叫做胎盘。
周忠是金吾卫的统领,对千百种刑罚熟稔于心,自然一眼就看出来,这胎盘怕是刚从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