凝视着何相,目光发冷,“私藏前朝物件,妄图劫杀钦差,抗旨不尊。”
他轻笑了一声,讽刺地开口:“何相,你的功劳有多大,能抵得过这么多条罪名?”
何相脸色有些难看,却依旧不肯认罪:“九品县令审案,尚需人证物证。陛下要凭着一张嘴,就为臣定罪吗?”
买官卖官,牵连了朝中大半官员,他不信谢桀真的掌握了证据。
谢桀挑眉,语气轻飘飘的,却如一道晴天霹雳,让何相猛地抬起了头:“人证物证,不就在你身后吗?”
何相先是一愣,旋即便猜到了什么,不敢置信地回过头去。
只见何耀祖手捧着那个藏着何家买卖官职账册的木盒,大步出了书房。
他连一个多余的目光都没有留给何相,径自走到了谢桀身前,单膝而跪,双手将木盒捧起奉上,肃声道:“暗部枭二幸不辱命,何家罪证在此,请陛下即刻下令,诛杀国贼。”
暗部是谢桀手下最神秘的一支势力,与金吾卫并行,一个在明,一个在暗,从不轻易显现人前。
一旦显现,便是刀锋出鞘,不是一场地动山摇,誓不罢休。
何相指着何耀祖,原本便憔悴的脸此时更加狼狈:“你……你不是我儿。”
他千方百计,不惜让宫中的德妃假孕,也要从金吾卫暗牢中救出来的独子,竟然是个假货。
何相气得几欲吐血,狠狠地咳嗽了几声。
谢桀真是狠啊。他把自己逼到了绝境,算准了自己定会将全部家业和东山再起的希望都交托给何耀祖,送自己唯一的血脉逃出生天,竟做了一个釜底抽薪的局。
从一开始,自己认为的何家的生机,就是一条死路。
谢桀的指节在剑柄上叩了叩,似笑非笑:“朕也没办法,何耀祖太过废物,第一日入金吾卫暗牢,就熬不过重刑,死了。”
何相几乎要把牙咬碎了,喉中腥甜一片。
他的独子!他唯一的血脉,竟就这么没了?
“何相不惜联合半朝文武,接连多日上书,也要这个儿子。”谢桀望着何相,叹了口气,似是无奈,眼底却分明尽是凉意,“朕只好想办法,还给你一个了。”
何相重重地喘着气,眼里一片血红:“谢桀!”
谢桀微微侧目,摇了摇头:“何相言行无状,竟敢直呼朕的名讳,是要在何家原本的死罪上,再添一笔么?”
“臣……不敢。”何相像是忽然就老了,瘫软地坐在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