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桀话音未落,院中便骤然出现了几个身穿黑衣的暗卫,迅速将柳奴包围了起来。
阿赫雅瞳孔微缩,认知却无比清晰。
谢桀真的会将柳奴剖开,来验证他心里的猜忌。
眼见着那些手拿尖刀的暗卫越来越近,阿赫雅心中狂跳,再也沉不下气:“住手!”
她脸色雪白,在眼光下几乎透出脂玉一样的光泽,没有血色,眼中尽是绝望。
“那是……”阿赫雅睫羽微颤,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,几乎不成字句,“避子药。”
避子药。
“你再说一遍,这是什么……?”谢桀的眼神一瞬便深了下去,仿佛蕴着一场巨大的风暴,手中力度收得更紧了些。
他先是不信,可笑于阿赫雅用这样蹩脚的谎言去救一个奴才,可当他触及阿赫雅的眼神时,一切自欺欺人都成了泡影,滔天的怒意几乎压过了他的理智。
阿赫雅的脉搏就在他掌心跳动,像是心脏的起伏。
他眼中染上了血色,强压着疯狂的杀意,有一瞬间,谢桀真的想将眼前这女子的心剖出来看看。
她口中的爱,到底有几分是真,几分是假?
谢桀狠狠闭上眼,心头仿佛被刀刃切割,闷痛不已。
即便在战场上最九死一生的险境中,他也不曾如此狼狈过。
谢桀几乎是自虐地发问,盯着阿赫雅,一字一顿,情绪难辨:“你从御医院取走的那些药材……”
阿赫雅望着谢桀的眼睛,忽而觉得有些好笑,扯了扯唇角,语气轻轻:“也是避子药。”
事到如今,已经没什么可辨驳的了。
她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柳奴在自己面前,被谢桀剖腹验药。
只是看着谢桀这样惊怒而不可置信的模样,阿赫雅除了绝望与疼痛,竟还有某种隐晦的快意在心底滋生。
原来,高高在上的谢桀,也会有这种失控的时候么?他也会在意么?
她双手按在谢桀的手掌上,窒息感渐渐加重,像是溺于最深的水中,连呼吸都成了奢望。
可阿赫雅没有求饶,她直直地凝视着谢桀,唇角的弧度仿佛嘲讽。
谢桀怒极,额角青筋直跳,口中漫开一股铁锈味,忍不住从牙缝里挤出质问:“为什么?”
他自认,从未薄待过阿赫雅。
虽然没有给予她名分,但吃穿用度,尽数与妃位相同,甚至因为经常接驾,比之掌管宫廷的淑妃,还要强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