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又怎会为她放下多少身为人君的自傲?
谢桀恨得牙痒,手掌忍不住又用了几分力气,眼神中怒火灼烧:“这宫中,还有谁能得朕这样的盛宠?还有谁如你一般,处处可以破例?”
他已经给了她这般多,还不够吗?
“您是陛下,我何敢怨您?”阿赫雅忽而笑了起来,一滴泪顺着眼角滑落,碎在地上,仿佛破开的心,“您真是宠我,日日疼我,只要陛下来琼枝殿一日,我自然就有着荣光。”
可这些宠爱,都不过是空中楼阁,而谢桀,从不曾想过让这楼阁稳稳落到地上。
“就好像青楼里的妓子,只要还有恩客,总不至于被扔出门去。”阿赫雅轻嗤,她说着自轻自贱的话语,针刺的锐痛从心头泛到喉咙,让她每吐出一个字,都在发疼。
可她还是要说,就好像这样尖锐的疼痛可以成为一把双刃的剑,将两个人最不堪的底子剖开,都割得鲜血淋漓:“我这样识趣,自己喝了避子汤,免得陛下用不得我这让您流连的身子——您到底还有什么不满?为何生气呢?”
阿赫雅笑得眼泪都出来了,那些识时务的理智早就被她扯碎,扔到一边。
如今,她只想连带着前世与今生的不甘、愤怒、委屈,一同倾泻。
谢桀贪图她的美色,她给就是了。可孩子不在这场交易之中。
若不是最后的弦绷着,她甚至想问问谢桀。
他这样想要一个他们的孩子,若是有日知道这孩子身体中流淌着的,是他的死敌,北戎皇族的血脉,又要如何?
谢桀被她冰冷疏离的目光注视着,喉头像是哽住了什么东西。
满腔的怒火被阿赫雅的态度点燃,可更深处,又仿佛渗着寒凉。
他咬紧牙,语气阴沉如压城乌云,气极反笑:“既然如此,朕不享用,倒是辜负了你一片苦心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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