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,咬住谢桀的手臂,力气之大,几乎尝到了血的腥甜。
她疼了,所以也要叫谢桀这样疼——
不,谢桀应该疼得更多。
阿赫雅松开口,急急地喘息:“谢桀,你不觉得可笑吗?”
她盯着谢桀的眼睛,艰难地扯着唇角,毫不掩饰自己的嘲弄:“你装出这样一副样子给谁看?论狠心,谁比得过你?”
这天底下的事物落到他眼里,除了有用与无用,还有旁的吗?
本就是无心冷血之人,又何必故作深情?
“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,也配指摘朕的不是?”谢桀像是被重锤狠狠地砸了一下,喉头几乎能尝到铁锈一般的血腥味。
他死死地盯着阿赫雅,猛然按住她的脖颈,收紧了手,“朕当然要狠心,朕不但要杀你那奴婢,连你,朕也不会放过!”
而阿赫雅依旧不肯避让,双目泛着灼烫的亮光,喉咙发疼咳嗽着,说出的话却依旧字字扎人:“动手啊!”
杀了她!
谢桀怒极反笑:“好,好。”
“你一心求死,朕偏不让你如愿。”他咬紧了牙,从牙缝里挤出话来,狠厉异常,“朕要让你知道,死,反而是赏赐。”
他猛地起身,甩袖而去。
阿赫雅听着耳边的摔门声,整个人仿佛骤然脱力了一般,瘫软在床上,疲惫地闭上了眼。
心里的绝望与惶然后知后觉地浮出,将她压得窒息。
她缓缓地侧过身,把自己蜷缩成一团,眼角的泪水顺着脸颊,终于落了下来。
所有的努力,伴随着这一份被发现的避子药,都撕毁了个干净。
她好像,走到绝路了。
阿赫雅是在冰冷的触感中惊醒的,恍若一场噩梦,眼前已经换了个场景。
原本灰扑扑的青帐变成了江南新进的赤烟纱,鎏金鸟纹香炉燃着鹅梨暖香,将红檀木架上的玄色衣袍熏得暖和。
还有她身下的被褥,软绵绵的,显然是用丝绸与新棉絮好,上等的软被。连身上原本穿着的麻衣都换成了艳红的浮光锦裙。
阿赫雅不由得有些迷茫,更深的是不安。
……是一场梦么?噩梦醒来,这些日子的动荡就成了浮光,她还在琼枝殿中,一切还有转圜。
可那裂开几道纹路的墙壁又提醒着她,这里还是冷宫中,那个破旧的小院。
金器碰撞之声响起,悠远清脆。
“醒了?”谢桀轻轻